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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守株待兔(2 / 3)

,我刚看完她,顺路过来看看齐生。毕竟…同他算是旧识。”

她点到即止,语气听起来颇为平静,但言语里细微的停顿和回避的眼神,却泄露了心底的不安。听罢,齐诗允心中不禁冷笑,面上略显惊讶,却依旧是感激和些许怅惘,还有精心矫饰的几分动容:

“…原来是这样?阿妈总跟我讲阿爸人缘好,有人来探望也不奇怪。”

“雷太,谢谢你还记得。”

她将手中祭品放下,站在墓前,目光幽怨地望着父亲遗像,带着一种刻意流露的怀念,还有对未来的迷茫脆弱,让她语调也变得哽咽:

“时间过得好快…二十一年了。”

“可是…我对阿爸的印象越来越模糊,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好想知道除了阿妈告诉我的那些之外,他还有哪些故事…可惜,知道那些往事的人,越来越少………”

言语间,齐诗允倾诉着对父爱的渴望,每一句都看似感慨,实则都在试探对方心中那份关于齐晟的、不为人知的记忆。但这些话,就像潺潺溪流,看似无心,却持续不断地冲刷着雷宋曼宁心防的裂缝。

亲历者在旁沉默地听着,看着那张与深爱之人神似的侧脸,眼中情绪翻涌起伏,在她胸腔里绞成一股难言的酸楚和歉疚。

她想开口,却只能吐出一声压得极低的叹息。

墓碑前沉静如水,一人设局,一人防守,二十一年前的恩怨,在两代人的阴影下重新缠绕。

见身后人不语,齐诗允也没有再多讲,只是拿出一块洁净的毛巾反复擦拭齐晟的黑白遗像,而雷宋曼宁看着对方纤薄背影,只觉得心内矛盾和挣扎快要将自己吞没。

头顶乌云压低,雨势将至。

二人作别,礼貌如常。

少顷,黑色林肯平稳驶离柴湾坟场,将那片肃穆的绿意抛在身后。

雷宋曼宁倚靠在后座,凝望窗外倒退的街影,墓前维持的平静在车厢里慢慢消散,眉头悄然锁紧。

虽然是忌日撞上也不奇怪,但她总感觉这次“偶遇”太巧,巧得像有人按好了时辰。

齐诗允的语气、眼神、问题,每一字一句都像探针,直指她心底最深的那段过去。而那束芍药、那句“前年也见过”,让她心一下子沉下去。

这绝不是普通的试探。

这女仔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当时那一刹,让雷宋曼宁不禁回想起去年秋天的那场拍卖酒会,齐诗允也曾在她面前,以一种看似天真又带着探究的语气,问及雷耀扬的身世问题。

当时她心中就怀疑,对方是否已经察觉到了雷耀扬的真实身份?甚至可能知道了更多?

否则,怎会如此直接地向自己询问这种敏感话题?

事后,她立刻不动声色地派人仔细核查过,并未发现任何雷耀扬身份泄露的迹象,而齐诗允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她才逐渐放松了警惕,将那次提问,归结为齐诗允或许只是出于对丈夫的关心和身份的些许好奇。

可是说到底,她与她母亲也太无辜。

更沉重压在自己心口的,是对方佩兰过身的知晓与无颜面对。

闻讯后,那混合着震惊与深重愧疚的情绪仍然缠绕至现在。那个坚韧善良的女人,那个曾与她爱过同一个男人、却承受了远比她多得多的苦难的女人,就这样突然离世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也没有名义去参加葬礼,只因无法面对齐诗允,更无颜在方佩兰的灵前站立——

她深知,雷家,她那位已故的丈夫,乃至她自己,都是造成这悲剧的因果链上的一环。

如今,齐晟已逝,方佩兰也已不在,只剩下齐诗允孤身一人。一想到她在墓前那带着迷茫与渴望的神情,她略显哽咽的语调,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母性,带着怜惜与保护欲,强烈地涌上雷宋曼宁的心头。

这种情感,甚至比对与她关系疏离的雷耀扬来得更为直接和汹涌。

或许是因为,亲生仔的叛逆和强大让她无从插手,而齐诗允的脆弱和孤苦,则清晰地指向了她所能「弥补」的方向。

她是齐晟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是方佩兰用生命守护的女儿。补偿齐诗允,仿佛就能间接告慰那两位逝者,减轻一点自己背负了二十多年的良心债。

这种补偿,混杂着对旧情的缅怀,对过往过错的忏悔,以及一种因血缘亲情缺失而转移的情感投射。

而在这之前,她需要确认齐诗允的现状,需要评估她们这次「偶遇」背后,是否隐藏着风险。

“刚在停车场,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着黑衫的后生女从墓园大门进来?”

齐诗允的突然出现有些诡异,她问司机,中年男人则微微侧头礼貌回应:

“雷太,刚才进墓园的只有两个老阿嬷,我没见过有后生女,但是坟场西面有条路也可以入内,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下———”

“算了,不用。”

想起齐诗允走来的方向,女人示意司机继续专注开车,从包内翻出手提,声音依旧维持淡漠,但指尖却微微用力:

“帮我查一下齐诗允最近的情况。特别是她和她老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分居的传闻是否属实。”

“要详细,要快。”

然而,与下达调查指令时的冷静截然不同,放下电话后,她心中那个想要靠近齐诗允,想要给予她一些温暖和关照的念头…又变得愈发清晰和坚定。

想到那个孑然的背影,那女仔对父爱缺失的渴望与探寻,就像是一把钥匙。不仅仅是试图打开过去的秘密,也无意间,撬开了自己心中那扇紧闭的、名为「母性」的情感闸门。

这种陌生的悸动,就像关不住的潮水,从旧情、遗憾与愧疚一齐涌上来。

雷宋曼宁闭上眼,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开始思索着一个不会引人怀疑的理由,让她能够自然地靠近那个孩子。

那既是补偿,也是赎罪。

也是她迟来二十多年的、迟缓却猛烈的爱。

九龙塘车行。

天仍灰朦,昨日暴雨余下的湿气压在窗外。

雷耀扬赤裸上身,在车行三楼的别墅健身房内做着日常训练。

周身蓬勃紧实的块状肌肉绷到颤,呼吸节奏均匀平稳,动作有力却节制,每一组动作都是在和浑身肌理较劲。

汗水把他小麦色皮肤润得晶亮,一滴顺着下颌砸到地板,啪一声,溅开一点冷意。

刚上楼来的阿兆站在不远处,看对方极不寻常的阴沉脸色,说话也小心翼翼:

“大佬,龙头那边打来几次电话,叫你去议事…”

“地点在骆老的渣甸山别墅……”

少顷,杠铃落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健身房里荡得像闷雷。细佬吓得抖跳,不敢再出声。

“知了,跟他讲我稍晚点过去。”

“我还要先去一趟尖东见客。”

雷耀扬气息粗重,声调也变得更沉。

其实老实讲,今天这个日子,他根本不想面对任何人。

自从傻佬泰告诉自己真相后,他就没办法再平静面对这一天。这一天,就像嵌在骨头里的旧疾,越想避开,就越发作得厉害。

雷耀扬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通身都是汗流浃背的黏腻,让他更加心生烦躁。心跳得太快,却不全是运动后的感觉,他把健身手套扯下来,发泄般随手甩在器械旁。

他知道齐诗允今天一定会去柴湾。去祭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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