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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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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走了吗?”我抓住他的袖子问。

颜凌身体一顿,转过身理了理我的衣领,眼角下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酉时就会回来,安心在家等我。”

他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与我作别。

我失落的目送他离去,不是因为要与颜凌分别,而是他一走,图怀德就来了。

这个小院很大,雕栏玉彻,但是我几乎见不到除颜凌外的活人。

他把我软禁在这里,方便他,也方便了图怀德。

“你和他可真是‘恩爱’。”

果不其然,颜凌一走,图怀德就从阴影中冒出来。

他眼中布满血丝,嘴里全是尖酸刻薄的话。

“这么快见异思迁,他知道你早被我肏透了吗?”

“你以为跟他在一起,就能摆脱我?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他一步步逼近我,掐住我的肩膀。

我木然的看着他,像看一个丑角自导自演。

被他推到在还留有余温的床上,我也丝毫不挣扎。

毕竟说什么都没用。

长着软刺、底部生鳞的怪异物体进入我的身体,骚刮尽颜凌射进去浓精。

他发狠肏干,我头顶的承尘不断摇晃,整个拔步床嘎吱作响。

困……

我的精神日渐萎靡,身体也越来越差。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月事迟迟未来,并且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

我可能怀孕了。

这个认知像一道晴天霹雳,弄得我惶惶不可终日。

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若是图怀德,让我生下一个半人半妖的蛇胎,我就彻底完了。

因为这个可能,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必须得除掉它!困于这大院中的我,能求助的只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妖。

我等了几天,终于在一个颜凌外出赴宴的夜晚,等来了图怀德。

他自阴影中出现,我深吸一口气,鼓起所有的勇气,抓住他的衣袖,哀求地看着他:“图怀德,求求你……给我堕胎药。”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了我的小腹上。“你……”

“帮帮我。”我哭了出来,声音带着绝望,“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以后……以后你要我怎样都行。”

图怀德沉默了,他盯着我的小腹看了很久,眼神复杂难辨。

他沉默得越久,我越忐忑。

“不行。”

“为什么?!”我崩溃的喊道:“你想让我怀上颜凌的孩子吗?!”

“等孩子再大一些,我就能分辨出来它是谁的,如果是颜凌的,再打掉也不迟。”

“我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跪下来,挤出眼泪,抓住他的裤腿恳求,“我害怕,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图怀德,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你帮我这一次吧,求你了——”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看到他的瞳孔收缩为竖瞳,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

“你最好祈祷,这个孩子是我的,不然我怕忍不住会做出什么。”

阴冷、潮湿、狠毒。我打了一个寒颤,现在的图怀德像一条真正的蛇。

我不敢再说一个字,他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比往日温柔了些。

过了几日,颜凌也发现了我的异样。他请来大夫,很快便确诊我怀有身孕。

他在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后,欣喜若狂。抱着我转了好几圈。

我看着他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扮演着一个幸福的准母亲。

为了给孩子“祈福”,颜凌还特意带我去了京城外香火最盛的普陀寺。

金色佛陀垂目,慈悲的注视人间。

颜凌虔诚的跪在佛前,念念有词。

我闭眼发呆。

拜完佛,他又带我求签,我心不在焉的摇签筒,一支签掉了出来,他连忙捡起,拿去给解签的老和尚看。

那老和尚看了看签文,又看了看我和颜凌,捻着胡须,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恭喜二位施主,此乃上上签,金童玉女配,三生石上缘。二位乃是天作之合,命格互补,注定了三生三世都要在一起。”

颜凌闻言大喜,连忙追问,“那大师,我夫人腹中的孩儿呢?”

老和尚笑道:“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呐!”

颜凌捐了很多香油钱,我低头看着手上这只“上上签”,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哪怕是下下签,主持都会说成上上签吧,颜凌好歹一朝内阁首辅,怎么这么容易被糊弄。

我是被强迫来的,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情分可言呢?

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颜凌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强娶我,我不敢问,我怕问了,连暂时的栖身之所都没有。

做马车到家,颜凌横打抱起我回房,拉下帷幔。

他的四肢缠过来,眼睛很亮,“我就知道,我们的缘分不会尽,小织。”

带着些许潮意的气息喷到我耳朵上,弄得我痒痒的,我偏过头,不让他看见我的脸。

他在我面前唱了很久的独角戏,从不厌倦。

“十年前,准确来说是一千四百二十七天前,没有你,我或许已经死了。”

他的话把我灌懵,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吻落到我的眼角,热烈而克制。

“我的父亲对我十分严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感觉自己跟死人没有区别,我尝不出味道,看不见色彩,也无法感受任何情绪。”他牵起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这让我大为震惊。

颜凌——他在害怕。

“活着对我没有意思,所以那天,我甩开仆人,去长锦街买鸠药。”

轰隆一声,巨雷劈开我的脑门,翻开久远泛白的记忆。

【做为颜家少主,从记事起,稍有行为不得体之处,便遭受长辈轮流训斥教导,若达不到父母期望要求,动辄禁食乃至禁闭。

任何时候都有人跟随,做什么都有人监视,所以连自杀都要废一番功夫。

颜凌趁雾天甩开老仆,走进药铺,本来药铺老板不愿意卖给一个孩子鸠药,但耐不住他拿钱砸。

拿走药包,他正准备离开踏上死路,一个灰扑扑的团子闯了过来,衣衫凌乱,双眼麻木。

颜凌认得那种眼神,和他一样,孤独、痛苦,活着就是恶心,只能以死亡解脱。

他看见她在门口一遍遍祈求,从撕心裂肺到绝望沉寂,突然升出一丝兴趣。

如果我帮了她会怎样?

对于颜大公子,为一个小乞丐付药钱,不过举手之劳。

“谢谢你,我叫孟惠织!”她冲他大喊,转身跑走。

他看见了那双眼睛——匆忙转头的一瞥,那双从灰烬中复活的眼睛,死海浸润着晶莹,全是自己的倒影,仿佛在看她的整个世界。

“颜凌。”

他心脏狂跳,第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灵魂在战栗,酥麻的痒痛从脚趾直冲天灵盖,把他里里外外洗刷透彻。

他的记忆很好,一遍又一遍回想当时的瞬间。他甚至能想起她的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呼气。

你……在看着我。

好想带走她,和她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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