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设置了自动拨号没日没夜拨打辰凡的手机。
总算是凌晨5点接通了。
“说。”
“……昂？卧槽——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等等等等我去找大姐——”
“嘟嘟嘟嘟——”
“……”
手机讯号容易被追踪，辰凡通话时间严格限定在30秒以内，不会有机会让其他人知道他在哪。
过了一会儿，林思远先打了过来。
“表哥……”
“嗯。”
“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她是不是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哭？”
“……最近几天是的……太伤心了，所以……你不要怪她。”
“你们都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对，但是这些……我们也确实没法跟你说……记忆这东西，如果想不起来……”
“我知道了，嘟嘟嘟嘟——”
“啊——！他又关机了！！”
魅影在卷宗堆积的办公室发出怒吼。
莫楚盈一觉睡到了太阳照进房间，阳光有些刺眼，她拉起被子又把脑袋埋了下去。
另一只手把被子又扯开。
“起床，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
怎么，这么快就腻了？
也好，回去以后早点走，离开他。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想办法把记忆找回来，别跑。”
吃饭时辰凡这么说着。
莫楚盈没有接话……她不相信，记忆这玩意是想没就没，想有就有的嘛……
吃完饭在小箱子里翻找着，总不能真光着屁股真空穿条裙子跟他出门吧。
她还是要脸的。
翻了半天，找到一套比基尼，好歹能当内衣穿一下。
只是比基尼颜色是黑色的，在白色裙子里有点透……
“……，不准笑！”
辰凡盯着她的某个部位看很久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伸手扯过她，按在怀里。
“回去以后在家等我，不要乱跑，我虽然脑子不记得你了，但身体上……你懂的。”
“……”
懂你大爷的。
撅着嘴没能克制住自己的爪子，抱紧了辰凡。
“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保证让你一根毛都找不到。”
“好。”
大洋彼岸的拉塞尔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
只是不凑巧，他……有些自身难保。
没办法，辰凡只好先动身把拉塞尔那边的麻烦解决一下……
到地方以后看到拉塞尔腰腹绑着绷带惨兮兮的样子，辰凡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你说的让我来帮个小忙？”
“墨西哥毒贩……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这怎么——咳咳，不算是个小忙呢……”
“我只需要你提供催眠师的联系方式，其他的用不上你。”
“那可惜了，你能够信任的人不多，我算是一个，要是我挂在这儿，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回记忆了。”
“……”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自然，一月之期，延误了。
一天……两天……
也没有人能联系上辰凡。
更糟糕的是……莫楚盈的姨妈好像……推迟了些。
她心里打着鼓，没敢把这件事透漏出去。
但这几位记性甚好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别提她偷摸着买了个验孕棒，那一脸的慌乱，让魅影起了疑心。
“你这个月晚了几天？要不要去查查……”
“不、不用……可能就是没休息好。”
“那为什么要去药店？”
“……”
魅影把她压在了床上。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我哥的……”
“我不……我不知道……”
“他都已经不记得你了！”，低吼着冲着犹豫不决的小兔子发火。
魅影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松开她。
“我去给你拿药，趁早，对身体的损害会小一点。”
“什么……药。”
“当然是堕胎药——难道你还想生下来？”
她不知道……
滥俗小说里会有女主带球跑的桥段。
可她这个……就算留着孩子，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如果辰凡真的想不起来她的话。
但魅影真带着药来让她喝掉的时候，她心里的踌躇就摆在了明面上。
“喝药，睡一觉就好了。听话。”
“我不要……”
她推着那碗药，不肯喝。
“cynara……我哥…他不会想起你了……”
“他答应过我的……”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扒拉着药碗打翻在床上。
“你！cynara！”，魅影也动了怒，“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就算他想不起来你，也要留着这个孩子？！”
“我不是……再给我点时间……”，这么说着的莫楚盈，眼泪又从眼眶里转了出来，“魅影，你不要逼我……”
正当两人僵持着魅影要给她灌下第二碗的时候，刚进了家门的辰凡听到动静，往楼上卧室这儿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
挂着一脸泪的莫楚盈，还有一同红了眼眶的魅影，转头，气氛有些尴尬。
但她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辰凡。
看他下一句到底是什么。
辰凡见此，叹了口气，“虽然费了点功夫，但好歹是想起来了。”
“呜呜……”，莫楚盈掀开被子下了床，刚想往辰凡那里扑过去，就被魅影按住了。
“cynara，把药喝了。”
“什么药？”
“……”
面对辰凡的问题，俩人没有说话。
“我一回来你们就给我添麻烦是嘛？之前的事还没跟你们算帐……”
“是堕胎药。”
魅影眼见着瞒不过去，沉着声开口。
“她……怀孕了？”，这下连辰凡也皱起了眉头，“是谁的？”
魅影翻了个白眼，“除了你——还能是谁的，只有发了疯的那个你把她带走过。”
“……”
把失忆了的那个他称为“发了疯”，辰凡脸上有些尴尬。
“应该不是我……我……之前动了个手术……她不喜欢用……总之应该不是我。”
不过保险起见，辰凡还是带莫楚盈去了趟医院检测。
好在，结果并没有怀孕，验孕棒也不是100准确。
但这样一来，辰凡为了莫楚盈做手术把自己结扎的事情，就被公开了……
“什么表情？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他看着贴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很顺从，又有些讨好。
“我听说结扎手术以后……男的会不行……尿尿都会变成涓涓细流……”
“没有，不要听网上的人胡说八道……”
“……”
也对，毕竟一个月前的辰凡还是龙精虎猛的，一点儿都看不出受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