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的“戒同所”,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有丛林和绿野,太阳升起时,窗户的轮廓投射在床头边,一轮星月更替时,我的脸被清冷的夜光照的惨白透明,我就居住在这样一间四四方方的只有一扇窗户的隔断里。
我夜里出去上厕所,才知道这里的厕所是男女共用的,我蹲在那里,没有任何事物作为格挡,四面八方都是凉飕飕的让我没有安全感,很突然的,一个男人就那么走了进来,那是白天给我上性教育课的男老师,他就那么自然的当着急匆匆提起裤子的我拉下了裤裆的拉链,我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性器就是在那时候,他一把拉住要逃离的我、强迫我听着那强有力的撒尿声,他结束排便后,不管我的挣扎和尖叫拖着我走。好像所有人都死在了这一夜,没有人听见我的求救声。
他把我翻转过去,我的脸被他的手大力按在冰凉的洗手台挤压,他的手很大,力气很足,五指捏着我的头,揪着我的头发,我根本无法动弹,我的牙齿咬穿了我嘴里的黏膜,我胡乱的说:“对不起,是我走错卫生间了,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听话!”求求你放过我之类的话。
我刚来这里第一天,我脾气很傲,一天见过了叁四个男老师,我都没拿正眼瞧过,这个男老师我忘记了叫什么名字,他是最温柔的一个,是至少笑起来是那样的,我对他的敌意没有那么大。我没想到漫长的白天过后的夜里,他会突然出现在我上厕所的地方,把我压在洗手台上用白天在投屏上看见过的男性阴茎插进我的阴道,野兽一样进出我的身体。我第一天上生理课,很清晰的记住了这两个器官,我奄奄一息的在他身下被他撞得摇摆,听见他说:“这是实践课”。
我这样在戒同所度过了叁年,张瑶从来没有来探望过我,我见到她的那一天是因为我终于熬过了改造的日子,毕业了。我不敢告状说一句真话,要不然就是改造失败,我还会继续留下来忍受折磨。就在几个小时前,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他们才轮流插入我的身体,在我耳边说离别有多么不舍,希望我能留下来,就像恶魔低语一般令我瑟瑟发抖。
我每个月都有跟家人通话的机会,一开始我跟张瑶说过我的遭遇,张瑶很安静,说“直到老师说你病情好转之前我都不会相信你说的话”。那时,我知道,或许张瑶完全清楚我在这地狱一般的戒同所遭受了什么。我失去了一切,包括爱人的能力。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就像个人形提线木偶一样,失去了任何自主的能力。
我离开戒同所那天,发现张瑶手上戴了结婚戒指,我有父亲了,高靖是我的父亲,托他的福,我回归了家庭,否则我可能会被送往远离本家的某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