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他满意地捕捉到鄢以衡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用温水煮蛙的语调说道:“按婚前约定,这孩子会跟母姓,在鄢家长大。”
&esp;&esp;目光与鄢鼎惊喜的视线短暂相接,他嘴角挂上了几分微不可察的嘲讽,“有您亲自教导,再合适不过。”
&esp;&esp;未尽的暗示在茶香中弥漫——换而言之,这个冠以鄢姓的继承人,自然有资格参与家族财富的分配。
&esp;&esp;“好,太好了!鄢家好久没有新的孩子出生了。”
&esp;&esp;鄢鼎长舒一口气,笑意盈盈地直点头,对于传统的东亚家庭来说,孩子就是维系利益和感情的工具,至少此时此刻,作为即将抚养这个孩子的人,他不必担心关铭健会将他踢出局。
&esp;&esp;鄢以衡指节发白地攥住扶手,青筋在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死死盯着关铭健从容品茶的模样,后槽牙咬得吱呀作响。
&esp;&esp;他是故意的。
&esp;&esp;年轻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强忍掀桌的冲动,颤抖的手臂却泄露了滔天怒意。这几日父亲总是借故推迟董事会提名,反倒屡屡向女婿征询意见。就连周家也突然放缓离婚进程,种种迹象都指向同一个结局——他正被逐渐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esp;&esp;“若你安分守己”周芙伶那日冰冷的话语再度回响,“作为我名义上的儿子,你本可与琦琦平分秋色。”
&esp;&esp;她当时正在插花,剪刀利落斩断过长的花枝,“可惜你贪心不足,为了争财产,恨不得逼死琦琦。”
&esp;&esp;窗外骤雨敲打着整面玻璃落地窗,他隔着雨幕,忽然看清了自己可笑的处境。所谓父子情深,在家族利益面前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筹码。只要鄢鼎需要,他这个儿子随时都能成为换取关周两家支持的献祭。
&esp;&esp;他也想问为什么,他的出生不是自己选择的,而是鄢鼎和外面的女人不断偷情的产物。他忽然松开紧握的把手,清朗地笑了起来,盯着这个同为私生子的姐夫的眼睛,仿佛陷入魔怔一般地对他贺喜。
&esp;&esp;“姐夫,恭喜。”
&esp;&esp;希望你能永远笑得如此得意——他暗自想着,目光落在鄢鼎背后的地图上,拳头悄悄攥紧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