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的木块四处飞溅,其中一块直接打中苟旭的额头。
“嗷!”他捂着额头蹲下,眼泪差点飙出来。
姜岛泽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擦擦吧。”
苟旭抬头,看到姜岛泽难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冷淡了。
“谢谢”苟旭接过纸。
“很痛吗?”
“没关系。”苟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太丢脸了。
“嗯。”说罢,姜岛泽重新堆好柴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看了眼苟旭:“你去喂家禽吧,这里我来处理。”
“不行!”苟旭突然大声说,“说好的一起干活就要一起完成!”
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对方很重情义。姜岛泽点头:“好。”
柴房前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斧头劈开木头的声响此起披伏。
“那个”苟旭突然开口挑起话题,“我想问个问题,哥是怎么看待温姐的?”
苟旭瞥见他动作停了几秒,又恢复如初:“同事关系。”
“哦”苟旭挠挠头,“所以你才会来帮我追她吗?”
“可以这么认为。”姜岛泽的手掌支撑在把手底部,“她其实比谁都向往一段感情。”
“你怎么知道?”苟旭看向他,满脸疑问。
“猜的。”
“我看好你,非常。你和她很相配。”这是真心话。
下午三点的太阳被层层树叶筛成零碎的金箔,点缀潺潺溪流。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银鱼划过。温晚池和夏至分别坐在椅子上,选了个树荫浓密的位置,各自握着鱼竿,脚边放着装满饵料的小木桶。
夏至调整浮漂,随口问道:“温老师以前钓过鱼吗?”
温晚池摇头,卷发被微风吹起:“没有,第一次。夏老师呢?”
他轻笑:“我小时候常钓,后来发现鱼比人好懂,至少它们不会撒谎。”
“这是心理老师的职业病吗?”温晚池歪头看他。
“职业病的话,我该问你‘钓鱼时你在想什么’。”
“那我现在想的是鱼怎么还不上钩?”
短短几句话,可见互相都不简单。
“呵呵。”夏至的笑声几不可闻。鱼竿随即轻颤,收竿,提竿。见没钓上来鱼,又重新上饵。“温老师,你觉得苟旭怎么样?”
温晚池眨了眨眼,没想到会突然问这个:“嗯挺元气活力的。”
“姜老师呢?”
犹豫一会没即刻回答,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鱼线:“很成熟可靠。”
他侧头看她,嘴角上扬:“可靠啊比活力的等级要高呢。”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连忙反驳:“我只是客观评价而已!”
“别误会,我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前来咨询的男学生们都来问我,女生是不是都喜欢成熟靠谱的类型。”他转移话题,将她刚才的反应尽收眼底。
鱼线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瞬。
“夏老师难道还兼职情感咨询?”
“很正常,初中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分不清楚情感关系。”
“我觉得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吸引力,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同样可贵。”她说。
夏至对此笑而不语,重新抛竿:“你说是第一次钓鱼,那么让我来教你基础方法,如何?”
“当然可以,劳烦了。”她礼貌回应。
“要像这样。”他演示到,“心理学上这叫‘动作镜像学习’。通过观察和模仿他人,从而提高自我的技能。”
“就像第一次吃螃蟹,不明白方法技巧,但可以模仿别人的做法。”
然后温晚池的目光对上那张笑意的脸,她的手不禁发抖,鱼线“嗖”地划破水面。
“很紧张啊?是怕鱼还是怕我?”
“是怕鱼跑了。”
“是吗?”
“啊!”
刹那间,温晚池的浮漂猛地一沉!她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提竿,鱼线瞬间绷紧,水花四溅。
“别急。”说着,轻轻扶住她手里的鱼竿,帮忙调整角度,“慢慢收线,它跑不了。”
于是小心谨慎地屏住呼吸,唯恐鱼逃脱鱼钩。按照夏至的指导一点点拉回鱼线。终于,一尾肥美的鲫鱼破水而出,在光线下闪耀着银光。
“我钓到了!”她兴奋喊到,鱼扑腾个不停。
“恭喜,这是新手保护期。”他笑容可掬。
温晚池撇撇嘴,把鱼放进水桶,小声嘀咕:“明明是靠实力”
“你知道钓鱼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不是鱼上钩的瞬间。”他将手放在唇前,“而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咬饵的会是什么。”
“也可能是废弃品哦。”
她愣神,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神秘莫测的,是敌是友?
竹林深处,山路渐窄,四周放眼望去草木茂密、枝叶横斜,不时扫过行人的衣摆。初时还有日光从叶隙渗入,铺在泥土地面。越往上走,树影越密集,竟至于昏暗如暮。脚底下踩踏枝头落叶,经过时发出清脆响声,湿滑处需扶住道旁树木,方能免于倾跌。
她们的任务看似简易,只是上山搜寻食材,实际需要丰富的经验。吴虹的镰刀挥舞一通,劈开拦路的杂草灌木丛,嘴里说个不停:“楚楚你看!网上说这种红蘑菇吃了能看见小人跳舞!”
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睡板板,睡板板躺棺棺。
谢未楚则出手拦在她面前,先一步道:“此乃毒蝇鹅膏菌,食之轻则癫笑三日,重则”
吴虹的指尖距离蘑菇仅05厘米,蕈伞表面布有白色的瘤:“重则?”
“重则与阎王爷斗复活赛。”
她听后迅速收回手,胆战心惊:“好阔怕!!”
昨晚的竹林刚经历一场夜雨,泥土松软潮湿,踩上去像踩着一层厚地毯。二人弯腰拨开几片枯竹叶,露出底下几道细小的裂缝——那是笋尖即将破土的信号。
“这边有!”吴虹喜出望外地招呼谢未楚,举起小锄头就要往下挖。
谢未楚按住她的手:“切勿心急,应先看准方向。”
说罢,蹲下身。指尖沿着裂缝轻轻拨开表层的腐叶,露出一点黄褐色的笋尖。
“竹笋倾斜生长,顺其长势挖,不易断之。”
“懂了!”吴虹这就学着谢未楚的方法,小心翼翼地从笋的侧面下锄,结果一锄头下去——弯着的笋还是断了。
“啊啊!”她哀嚎尖叫,拎起半截笋,“脆皮笋!”
谢未楚见状无奈摇头:“莫气馁,再接再厉即可。”
示范了一次,锄头贴着笋的弧度斜插进土里,手腕一撬,整颗笋完好无损地滚了出来。
吴虹盯着那颗完整的笋,再看看自己手里断成两截的牺牲品,低头叹气:“这玩意儿比谈恋爱还难搞。”
“垂头丧气可不像汝。”谢未楚把断掉的笋扔进筐里,指了指另一处微微隆起的土包:“试试这处。”
吴虹这次学乖了,先用手拨开浮土,确认了笋的生长方向,再慢慢下锄。
“对,再偏左好,现在施力,轻撬。”
笋终于完整出土,吴虹激动地捧起来欢呼:“cky!”
谢未楚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甚好,速度可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