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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 / 2)

他走到站在幕前的雄虫后面,俯身行礼,道:“军部准备返程了,重转轻伤员先行,到您这儿的时候我再通知您。”

以往议阁以旧例为由,至多派军将人带回去,不及医治的军雌多半死在归途,但这次,希边得尔亲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硬逼着议阁一并派出五大城除定岗留位外所有的雌虫医院医生,等脱离生命危险后才开始返程。

易哲维希右手自始至终都没从左肩上放下。

雄虫应了声。

声音哑得可怕,却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平静,平静。

平静到了极致。

易哲维希望着前方白幕,再如何凝神也只有各式仪器的嗡嗡作响和医生的低声交谈,听不清,模糊得紧。

“您这样恐怕撑不到路彻得斯苏醒,至少也坐下来休息会儿吧?”他道。

禁令解除后易哲维希先带了前锋部队赶来,凌长云集了医生交给后面军雌后才出发,却是比他们还要早一步到南部,到,路彻得斯的医帐里。

“不会。”

易哲维希不再开口,转身出去安排返程。

……

一五军回来了,等南部战场全部扫尾完成,第三军也回来了,但安城还是填不满,几个拐角边楼区都是空荡荡的。

一五军战死全过半,不算其他三军的伤亡,军部一战便死了一个军的军雌。

一个军。

议阁正着手问责事宜,军区总院并第三医院又传来消息——

第五军中将路彻得斯翅翼确已损毁,无医治可能。

失了翅翼的,军雌中将。

……

“你就算再问我八十遍也是一样的答案。”

审判庭上,纳恒拖着一身浓重到军服也盖不住的血腥味儿站在对台上,平静地,冷静地,冷漠地,冷厉地注视着下面的上万雄虫议员。

“南部本就承担着最多的兽群。”

“三部过半异兽全跑到南部。”

“军备所剩无几,后援无可能,我们只能背水一战。”

他说着就慢慢地笑了声。

“还得感谢在场诸位,废了原先的涪珶八十八代探测仪,后尾阶段突现半林异兽,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你什么意思?!”底下人登时拍桌。

“什么意思?”纳恒一一冷眼扫视过去,“支援不允,军备不给,制造个探测仪还要被限制探测范围,废了一个军守下来的南部,临了又义正词严地要来清算追责。”

“恕我直言,诸位当真是——”

“当真是脑子有病!”

冷声横空穿来,一语激翻千层顶。

“亲王殿下!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骂议阁吗?!”

“亲王殿下!你不过是内庭四席!怎敢公然辱骂上三席!!!”

“希边得尔阁下!莫要太过放肆!”

“……”

纳恒一怔,转头看着凌长云着一身白底银边议服自门外走进,雄虫脸色惨白,眼底发青,病秧之态却是眸蕴寒锋,随眸一转尽是冷冽,他大步走进,衣摆随着动作翻飞,其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划出一道又一道凌波,一条条射进底下人的眼中。

底下仍然激愤不停,纳恒正要开口,便见雄虫亲王停在嚷得最凶的顿特莱格雄虫面前。

“放肆?”凌长云居高临下睨着他,雄虫下意识住了口,“你是说亲王不能骂议员,皇室不能对议阁放肆是吗?”

“你——”涨红瞬间蔓上雄虫脖脸,“我何曾说过?亲王这帽子扣得未免太大了些。”

“那就闭上嘴。”

凌长云不再看他,转身坐进了内庭四席的空位子。

“继续吧,诸位。”

公宣 说路彻得斯中将就是四皇子约格泽……

……

噪的,吵的,喧嚣的。

凌长云坐在四席,周围或明或暗都是打量与审视, 夹杂其中的还有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与幸灾乐祸。

“异兽自爆,大军几毁,路彻得斯中将带了一队精锐过去,扯开了爆炸圈,其余军雌得以冲围反包。”

冷的,静的,死寂的。

黑金军装熠在灯下,划出来的是无尽红血与无边昏黑。

谈谈而无之。

……

问责问得声势浩大,结束却是草草了之。

一应职务暂且不动。

封城思过三月。

出乎意料。

意料之中。

问不问责已经不重要了,对不对峙也没有人在意了。

因为第五军主将,游移中将路彻得斯,

已经废了。

……

后来的两月,凌长云总在想,如果他当初再赶一点,如果他不是非要去找证据, 如果他不是在南部断联后才扯破一切, 如果……

如果他在阿内铂告诉他检测结果后就直接去找内庭对峙, 强令解禁支援,是不是——

凌长云隔着层薄窗望着阳台上静默站了一夜的军雌。

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雪又大了,寒白裹着转着打在窗上,刻出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狰狞疤痕。

凌长云抬步走出去,风不太大,军雌手中的烟飞了一串又一串的白雾,伴着冻雪一起扑到了凌长云脸上。

军雌的烟总是那么辛辣呛人,闻一道便刺进了肺里。

他踩着一地堪堪被雪盖了一半的烟头走过去,才走到那人身后,约格泽昂就转过了身:“阁下?”

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闪着猩红,军雌几月都没养回来几分血色的脸上连着面具又染了一层冷雪霜白,背光过来,仿若与这苍茫暴雪天融为一体,冻着就要散了。

凌长云揽了他的肩抱过去,寒气入怀,触手俱是凉硬:“殿下,回去吧。”

“……”约格泽昂没有说话,只扔了烟按住凌长云的肩背,稍离了些看着他。

“怎么了?”凌长云道。

浅紫的眸子晦暗不明,看一眼就要沉下去。

约格泽昂还是没出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一手捏住他的下颌,手上一用力就偏头吻了上去。

烈的,浓的,疼痛的。

辛辣的烟味一瞬侵入口腔,偏生军雌动作又强势得紧,逼得人几度呛红了眼尾,下颌被捏得生疼,嘴里也疼得紧,恍惚间似是尝到了一股子咸涩的血腥味儿,又被人迫着咽下去。

一路火烧火燎灼到了心口,呼啦的大雪也淹没了两人的半个靴筒。

又是一年春末,

大雪却一直没有停歇。

……

安城。

“雪还在下。”

阿拜尔站在老旧的城墙边上遥望着看不见一点儿绿意的远方,大雪啸啸,安城的白顶盖了一层又一层。

“夏天应该就停了。”

纳恒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与他一道远望过去。

阿拜尔没有转头:“第五军中将没有换人。”

“换谁都没有路彻得斯保险。”

“路彻得斯已经没有翅翼了。”

“所以他们让他继续统领着第五军。”

“……纳恒,”阿拜尔转身看着他,“没有翅翼的军雌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路彻得斯已经上不了战场了。”

“……我知道。”纳恒绕开他走到旁边,踏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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