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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1 / 2)

可是这香囊上的枝叶却不是她绣的,枝叶的绣法明榆从没见过,倒是和玄枵衣服上纹样很相似。

明榆的裙子动了一下,低头看见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脱力地咳着,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水……”

旁边桌子上就有一壶茶,明榆伸手就能够到。

明榆在犹豫,然而犹豫完,她发觉自己已经把水喂给他了。

他喝了两口后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上气不接下气,明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给他顺着气。

血混着水吐了出来。

明榆又到了杯喂给他,反反复复,喝水的时候嘴角又有新的血溢出。

喂了整整一壶,他总算有点意识了。

“原来……郡主是舍不得……我死的……”

他竟然笑了,笑的如此惨淡。

明榆摊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玄枵,算是回应他的这个笑。

“我是舍不得……你死吗?”明榆喃喃地道,反问玄枵。

玄枵蓄了一口气:“郡主可以现在……喊人进来……”

泪水凝结成珠从明榆卷翘的睫毛上滴落,无声无息。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一根木头,感觉不到疼痛冷暖。

她看着玄枵,面对相识又陌生,她渐渐失神。

“阿榆。”

有人在喊她。

不是玄枵。

明榆好久才回过神来。

是萧蔚川。

明榆望着地上的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点,“陛下,有什么事吗?”

按礼乐制度,天子驾到,太监会进来通传,或者由里面的人出去接驾。

可萧蔚川只是站在外面喊了她。

“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路过阿榆这,见阿榆殿里还有亮光便过来了。”

“我起来喝口水,一会儿继续睡呢。”明榆死死盯着门,不知道会不会被推开。

两个人隔着门说话,怪异至极。

“我可以进来吗?”

明榆身上冒冷汗,“不早了,陛下明日还得早朝,龙体重要,早点休息吧。”

玄枵用力睁开眼也只能窥见一丝光亮,少女只给他留了背影,没有表情。

可惜了……他再也无力支撑他睁开眼睛,慢慢失去知觉。

“明日众臣休沐。”

明榆四处乱看,她极力掩饰着慌张就像这烛火怎么挡都有一丝亮光,“我乏了,明日我去找陛下吧,而且已经这么晚了……”

“是啊已经这么晚了。”萧蔚川迅速接上明榆的话,还加重了语气,“阿榆是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伤风败俗吗?”

“不是……陛下何故这么说?”明榆心虚道。

“我以为是阿榆介意礼法,看来不是这个缘故。”萧蔚川道,“我一人进来,是以未婚夫的身份进来,不是以天子身份。”

龌龊偶尔窥得她的心思,虽手段龌龊,……

以天子身份……

按当朝律法私藏奸贼,该当满门抄斩。

“玄枵,玄枵……”

明榆低声喊了几遍他仍没反应,又用力推他的肩膀,可无论晃动幅度多大,他都没有一丁点要醒来的迹象。

隔着藏青色的衣袍,寒气刺骨。

“阿榆考虑好了吗?”虽隔着厚重的殿门,但听得清清楚楚。

明榆咬着泛白的嘴唇,低头望着玄枵,搭在膝盖上的手蜷起,深吸一口气起身,小腿却发麻差点站不稳。

“我出来接驾。”

明榆正想自己推开,谁知殿门突然被从外打开,直直对上萧蔚川冷漠的眼神,亲卫们手抵刀鞘站在他身后。

王德李适时宜宣道:“有贼人擅闯皇宫欲行刺,现已被伏。”

他到底是给她留了体面。

“噌——”

萧蔚川抽出一把刀,反握在手,满身霜华走进来。

王德李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朕竟不知有贼人敢三番五次擅闯阿榆的寝殿。”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定在明榆的脸,伸手想抚去惶恐。

明榆微微侧脸,指尖只擦脸而过。

“知道有贼人,为何不报?”

明榆答不上来,也不知如何作答,眼睁睁看着萧蔚川提刀走向玄枵。

“陛下要怎么处置他?”

萧蔚川淡淡道:“自然是杀了。”

明榆猛地提步跟上,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刀。明榆不敢出声,一旦激怒他,那把刀会瞬间劈下。

萧蔚川侧首,余光将明榆的表情尽收眼底,手中的刀下移,“杀了他,阿榆会恨我吗?”

“不知道。我……我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当初亲眼看着玄枵从城墙上跳下去,明榆心绪乱成一团,有一只无形的手似乎想把她一起拖下去,可她的身子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他的死讯传来时,明榆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人们口中罪大恶极之人、曾经她最畏惧之人死了!

同时,那个把自己最好的都捧给她的少年也死了……

她该难过才是。

一滴泪砸在萧蔚川的心上,明榆迷茫地抬手拭去眼泪。

萧蔚川握着刀的手指发白,手背青筋凸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阿榆!”

尾音忍不住上扬。

“他到现在都在骗你!”萧蔚川道,“他装成这幅样子,就是想让你可怜他,但他一点都不无辜。阿榆,别再被骗了……”

玄枵是个不要命的赌徒,赌明榆

心软,赌明榆可怜他。

萧蔚川忽然收起刀,在明榆耳边附语:“他虽然不要命,但不死也要掉层皮。”

天牢里只有一盏幽幽灯火,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中泄不入一点光。

太监们手提风灯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

刑架上绑着一个憔悴虚弱的人,但他那双桃花眼却流光明媚,勾魂摄魄。

“照亮些,毕竟大齐第一杀手如此狼狈的模样罕见至极,朕得看清楚些。”

风灯里添了油,暖光照在萧蔚川脸上,眉眼间少了几分凌厉。

“想杀我却又杀不了我的感觉如何?”玄枵掀起笑眼。

旁边一个狱卒上来就是一巴掌,玄枵嘴角洇出点血,他用舌尖舔去,挑衅至极。

萧蔚川嘲讽道:“你不用激朕,等阿榆身体里的蛊解了,朕再找你算账。真该让阿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半点可怜。”

“你不会以为她是因为中蛊了才不喜欢你的吧?”玄枵脸上笑意更浓,一字一顿道,“她、就、是、不、喜、欢、你。”

王德李摆摆手,那些太监放下风灯,纷纷退下。

火炉上的水烧开了,拱起的火星子劈啪响。

萧蔚川拎起铜壶,不疾不徐道:“听说你前主人朝你身上浇了一壶烧开的水,所以背后留了一大块可怖恶心的疤?”

玄枵眼风扫了眼萧蔚川手上的铜壶,冷哼一声:“是啊,当时郡主听了可心疼呢。”

萧蔚川不语,优雅抬手,手一动,滚水缓缓自他颈后浇去。

顿时,皮肉焦糊的刺鼻味直冲整个牢房。

玄枵感觉后背的皮肉和衣服都黏在了一起,每一寸皮肤烂开,他一动扯得铁链哗啦哗啦响。

整个人脱水了一样,鼻息都是血的甜腻味。

“演戏就演的真些,朕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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