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转时,我哥周千澍也赶到了。我的头还是晕得厉害,需要他扶我一把才能坐起来,“宋恒焉呢?”
我哥脸上出现一种隐忍与不耐烦交织的表情,眼看着我又要急急忙忙下地穿鞋去看人,他才说,“手术成功了,他已经抢救过来了。”
一瞬间,我僵止的血液恢复了循环,像有大量的空气注入到密闭空间里,我又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我不知道宋恒焉为什么突然就要寻死,是工作上出现了很不顺心的事吗,还是生活里有什么让他特别不开心的事,以至于让他失去了求生的念头。
但有一点我很确定,那就是我对自己的情感估算错误了,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可以逐渐忘记宋恒焉,当做我和他的联姻不曾发生过。
可在听到他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快跟着停跳了,指尖一阵发麻,好像被谁注入了麻醉剂。
这种情感和听到我父亲患上重病那瞬间的心情截然不同。在听到父亲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我尚且有多余的理智可以思考,然而在听到宋恒焉自杀时,我的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全凭本能在行动。
心脏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你搞错了,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宋恒焉对你来说远比你自己以为的要更重要,可能你也不太相信,但事实如此。
“我想去看一下他……”
要是人的情绪可以具象化,我哥的脑袋旁边必然会冒出一个井字。他从我妈那里获得了我前面的模样:穿着拖鞋就跑出了门,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我妈腿脚不好,拦我不住,只能打电话给我哥,让他来看看我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