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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2)

他都气笑了。

烬摸摸他的脑袋,然后兀自往新的石床上躺去。

要感谢兽人们,先前他睡大石床的时候都不怎么敢翻动。位置确实小了些。

白争争左看右看,最后一跺脚,变做个猫,埋头就钻进烬的臂弯。

烬无声扬了下嘴角。

他将小猫搂高,下巴贴着,缓缓闭眼。

大石床上,兽人们悄悄睁开一只眼,看两人睡上去了,才偷偷笑了下。

分床不为别的,一个是人鱼太大,现在天气热了,他睡着不方便。幼崽又开始乱滚,两个都不舒服。

再一个,清想到了在部落里时,春天开始族长就会要求有伴侣的兽人分窝。

然后部落里就会陆续有新的幼崽诞生。

清虽然不怎么清楚幼崽怎么有的,但按照部落传统,是伴侣的兽人分窝总没错。

至于他自己跟年?

他自个儿没想到,年也没想到。

两个从幼时就这个相处方式到现在,都还没开窍呢。

食人鹰带回来后,年跟风、羽、桐都跟着烬驯食人鹰。

白争争则带着其余兽人,挖木头,造小船。

以前在部落也造船,不过就跟他做的那木筏一样,简单粗糙,能浮上水就行。

白争争想弄得保险一些,以后方便载幼崽。

从回来起,他们就开始忙。

一晃,几个月过去……

随着巨大一声雷响。

暴雨倾盆,预示着雨季正式来临。

海风不吹则已,一吹像要踏平所过之处所有植物。只要吹风,林子里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树叶长得又厚又宽,深绿色的,遮天蔽日。

吹风后又下雨,山中起了雾,加上头顶的树木挡着,几乎跟夜晚没什么两样。

暴雨从晚上开始下,下到中午,停一停快傍晚又继续。

林间潮得厉害。

连鸟棚下的那五只食人鹰都成了落汤鸡。

白争争看着洞里跑进来的螃蟹,刚到洞口就被的幼崽爪子一勾,成了练习捕猎的工具。

巴掌大的螃蟹被幼崽争相追逐,螃蟹壳撞在地上,脆响。

洞里也潮,石壁上铲过的青苔长满了一片。

石床下不知道哪儿渗出的水,幼崽踩一脚就是一朵泥做的梅花脚印。

白争争看着外面还在下的雨,有些惆怅。

手搭上烬的尾巴,摸着润润的,这天气倒是适合他。

幼崽玩儿着螃蟹,玩儿够了就扔火里烤了吃。

白争争看着他们玩儿,却不见绒球那四个小的,转头一看,四个堆在原来那张石床上挠痒痒。

白争争蹙眉:“绒球,苗苗,来。”

绒球爬起来,一蹦到了他们这边。

这张石床是清让年做的,现在就争争跟人鱼睡。

“身上痒?”

“嗯。”

白争争手刚搭上幼崽身上,他就难受地蹭。

大苗领着弟弟们也过来,拱着脑袋到了白争争手下,让他帮忙挠挠。

另外两个幼崽见白争争没手了,钻到烬手底下。

烬瞧着幼崽,曲指抓了抓,顿时,小崽子趴下来瘫成个小团。

白争争看他们痒得厉害,扫过那些烤螃蟹的幼崽,见他们也时不时往身上抓。

他们多是人形,皮肤上抓挠的红痕清晰可见。

白争争后知后觉,赶紧拨开绒球背上的毛毛。

仔细一瞧,全是红点点。

“被什么咬了?”清拧着眉头, 也拎了个幼崽过来细看。

天气越热,幼崽下水多,身上没跳蚤。但洞内环境潮湿,他们又是在山里, 保不齐有什么虫子。

白争争赶紧跟清熬了些驱虫的草药, 拎着幼崽洗洗涮涮, 又将洞中收拾了一通才作罢。

外面还下着雨, 幼崽被抓着坐在火堆旁烤毛毛。

芽捧着脸, 盯着火光发呆。

身上痒了, 又下意识地抓挠。

白争争截住他的手, 用手背帮他蹭了蹭后背。

“再抓就破了, 忍忍。”

“可是争争,好痒啊……”旁边雁靠过来,背贴着白争争的腿左右蹭。

几个成年的兽人在幼崽堆里打转,防止他们挠破了身体。白争争问:“清,会不会吃了什么不能吃的食物?”

清道:“这些天吃的都是原来吃的那些, 以前幼崽也没事。”

烬坐靠在石床, 鱼尾舒展, 鳞片被潮气滋润得油光水滑的。他道:“洞内太湿。”

白争争闻言,摸了下那暗红色的大尾巴。

确实湿,尾巴像包裹着一层水膜似的,摸起来一点都不涩。

“清,你身上痒吗?”

白争争一问,清就往身上挠了挠。不说还好,说了仔细一感受,浑身开始不舒服。

白争争看向洞口外面的雨幕,又问:“雨下了多少天了?”

清道:“快七八天了吧, 断断续续,每天都有。”

幼崽身上逐渐变干,白争争再三叮嘱不要挠破了皮。

洞口“呱”的一声,从洞外累积的水潭里蹦进来个大青蛙。

幼崽眼睛一亮,争相起身,绕开成年兽人,又满洞追着青蛙跑去。

白争争看他们还活泼的样子,稍稍放了点心。

“要真是这样,洞里就不能住了。”

林猫部落会建房子。

他们原本也不住山洞,而是住在木头建造起来的房子里。

小房子建得很精致,且冬暖夏凉,就是遇到大风也能安稳不动。

但那是成年兽人们才会的技能。

白争争无法,只能把清、年还有风几个叫过来,商讨这事儿。

烬看着在自己手底下挨挨蹭蹭的绒球,拎着小崽子往年的手上一放,随即拉过坐在石床边的白争争的手,抓在掌中细看。

亚兽人还是不长肉,手腕细细的。

兴许是成年兽人健壮些,亚兽人身上并未有与幼崽相同的红点。

下雨并不凉爽,反而更加闷热。

幼崽的毛毛烘干没多久,玩儿一会儿就垂了下去,没了蓬松感。

白争争动了动手腕,烬看过来。

“烬,你知道这边的雨季还要多久吗?”

烬道:“跟冬季差不多。”

那就是四个多月,快五个月。

清蹙眉道:“那这么长,幼崽还受得住吗?”

说话间,洞顶渗下来的水叮咚一声落下,正正好砸在正在追青蛙的芽的脑门上。

他仰头看了眼,吱吱哇哇冲几个成年兽人道:“洞里也下雨了!”

白争争侧头,却看他后头的肉鬼鬼祟祟抓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螃蟹,正拎着蟹腿儿往嘴里塞。

白争争喝道:“肉!螃蟹洗了吗你就吃!”

肉吓得一把将螃蟹扔了老远,在肚皮上搓了搓手,包子脸冲着白争争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白争争深吸了口气。

“呀!”幼崽齐呼。

再一侧目,启不知何时抓到了大青蛙,他拎着一条青蛙腿儿,吓得人家直直地撒了一泡尿。

而蹲着在边上的幼崽被波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

白争争胸口起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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