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抽血。”她低声说,声线发紧,“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esp;&esp;露西点头,却没立刻离开。
&esp;&esp;“但——”金曦抬眸,眼底染上警觉的锋锐,“露西,封锁这个消息。哪怕是祁栖白,也暂时不要告诉。”
&esp;&esp;医生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多来看看他。你的信息素,对他……确实是有用的。”
&esp;&esp;她点头,转身时,目光依旧落在床上熟睡的人。
&esp;&esp;s级oga,任何一个被发现的人都会成为权力角逐下的“宝物”,因为只要掌握住一个s级oga,就可能从此拥有一个未来的s级精神体后代——帝国与联邦对其的控制欲从未遮掩。
&esp;&esp;而金屿,如果真的是她的弟弟。
&esp;&esp;他是她唯一的血亲。
&esp;&esp;也是,她唯一绝不允许落在别人手中的人。
&esp;&esp;她忽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像某种临战指令:“露西,如果检验结果是……你直接把他转送到我处,秘密路线。”
&esp;&esp;“可他是帝国的人——”
&esp;&esp;“不。”金曦看向她,碧蓝的眸色里面卷起一场无声的风暴。
&esp;&esp;“金屿,他肯定不知道,s级oga的孩子一定会是s级别精神体的事情。帝国的那位大殿下肯定知道,而且,他说不定也知道金屿的身世,你觉得留他在身边,甚至在自己易感期的时候要求金屿进去陪他,说不定就是故意的。”
&esp;&esp;展渊可是帝国的继承人,他如果知道金屿的身份,留他在身边的意味不言而喻。
&esp;&esp;“如果他真的是我弟弟,作为姐姐,我需要保护他。”
&esp;&esp;—
&esp;&esp;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高塔的阴影挡住了半边光,映得金曦影子拉得细长,像是一柄收鞘的刀。
&esp;&esp;她站在病房外,手里拿着那份刚被封进数据层的dna匹配单据,指节微微泛白,眼前却是一层无声的薄雾。
&esp;&esp;透过观察窗,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esp;&esp;展渊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病房内气氛隔绝,唯有医疗仪器滴滴作响。他的额角没有汗,呼吸平稳,面色苍白却依旧英俊。
&esp;&esp;比起上一次她见到他——那时他额角热得发烫,唇色绯红,眼尾泛红,整个人像一头困在笼里的野兽,现在的他显然恢复得惊人。那层看似脆弱的皮囊下,藏着的仍是s级alpha恐怖的自愈能力。
&esp;&esp;……真是恢复得太快了。
&esp;&esp;金曦眸色微冷,心里却没生出一丝羡慕或惊叹。相反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排斥,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咽不下去的东西。
&esp;&esp;她原本就没什么特别喜欢这个人。
&esp;&esp;这位大殿下以最理性的态度和她对话,用最合规的方式处理争端,甚至在宴会厅中被下药时仍冷静克制到近乎近人哀而不敢近。
&esp;&esp;金曦总觉得,他的冷静不是克制,而是一种习惯了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的从容。
&esp;&esp;就在这时,脚步声从走廊另一侧响起。
&esp;&esp;“金曦?”贺昱晖停下脚步,看到她站在门口,手插在兜里晃悠悠地走过来,“你怎么在这?”
&esp;&esp;金曦闻声抬眸。
&esp;&esp;她转头的那一瞬,阳光正好从高窗斜落在她脸上,照亮她那双碧蓝如琉璃的眼睛。那本是晶亮剔透的颜色,如今却像蒙上了一层深海的潮意,波澜不惊,却暗流涌动。
&esp;&esp;贺昱晖眉头一动,目光止不住落在她的神情上。
&esp;&esp;“你怎么了?”他语气不自觉放缓了几分,“出事了?”
&esp;&esp;金曦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金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展渊的?”
&esp;&esp;贺昱晖一愣,显然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他揉了揉眉心,像是努力回忆,“挺久了……应该有十几年吧。那时候我刚去帝国学院交流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殿下身边了。”
&esp;&esp;十几年。
&esp;&esp;这么久……
&esp;&esp;金曦没有说话。
&esp;&esp;只是目光再次落在病房里那个睡得安稳的人身上。
&esp;&esp;原本她就不信这些出身尊贵、披着权力外皮的贵族会做什么“仁慈”的事。他们不过是一群披着道义皮囊的寄生者,靠吞噬别人血肉维生,从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天经地义。
&esp;&esp;她曾听说,有人从小被“培养”为继承人的“心腹”。但如果这个“心腹”是s级oga的儿子,如果这个孩子天赋惊人,信息素频率接近超限、精神力极强、忠诚度高——
&esp;&esp;那会不会有人,把他从小收在身边,打着“收留”的名义,实则从未放松对他的管控?
&esp;&esp;她脑子里浮现出金屿的样子——那副谨慎的眼神,那种对命令毫无迟疑的服从,那种在展渊易感期时仍不肯离开的固执……那不是忠诚,是一种骨子里的服训,像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塑造进骨骼里的“依附”。
&esp;&esp;她不愿承认。
&esp;&esp;从十几岁就开始‘陪伴’,连姓名档案都是模糊的,信息素记录缺失,成长过程里没有任何医疗资料……如果真的是从那时候起……
&esp;&esp;她指尖用力捏住了那份匹配数据的封条,眼尾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esp;&esp;这不是陪伴,是囚笼。
&esp;&esp;展渊——
&esp;&esp;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esp;&esp;他知道金屿的价值,知道他的血脉,知道只要将他“留在身边”,就等于将一枚未来的s级精神体掌控在自己手中。
&esp;&esp;她以前总觉得展渊城府深,但并不恶。
&esp;&esp;但现在,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深”是毒,是一种藏在微笑和风度之下的残忍。
&esp;&esp;他的棋盘里面,还有金屿。
&esp;&esp;那是她的弟弟。
&esp;&esp;她唯一的血亲。
&esp;&esp;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这样在展渊身边待了十几年,被pua,被驯服,被“收养”成一条安静听话的狗。
&esp;&esp;金曦眼底慢慢结了一层霜。
&esp;&esp;夜已深,联邦总司令塔的侧后方灯光依旧未灭。
&esp;&esp;金曦的住处是一套独立的军官公寓,处在一楼安防最严密的位置,几乎是全塔里最安静的一隅。她向来不喜吵闹,房间布置极简,书架笔挺,窗帘严丝合缝。直到这几日,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