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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回市区(1 / 2)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池衡小心地抱起瘫软无力的曾婳一,走向浴室。

&esp;&esp;温热的水流舒缓着紧绷的肌肉,他的动作细致而耐心,冲洗掉彼此身上的黏腻,一如两年前无数个亲密无间的夜晚。

&esp;&esp;池衡用柔软的毛巾轻轻吸干曾婳一身上的水珠,又喂她喝了半杯温水,最后才将她重新抱回已然收拾干净的床上。

&esp;&esp;整个过程中,他都沉默着,只是用行动传递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珍视。曾婳一闭着眼,任由他摆布,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在这极致的温柔和安宁后,开始缓慢地、不受控制地重新运转。

&esp;&esp;一切归于平静,房间里只剩彼此交织的、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那些被短暂屏蔽的现实,如同潮水般猛地回涌。

&esp;&esp;曾婳一脑子里却再也无法维持空白。她想起路翊,那个因为各种外力无法立刻分割的“男友”,心头一阵烦躁的虚妄感,又想到自己主动为池衡戴套的举动,还有刚才和他极致亲密的每一个细节,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esp;&esp;她知道自己对池衡还有深刻的情感,可过去的分歧、现在一团乱麻的处境,都像冰冷的锁链,拖住了她想要不管不顾向前奔的脚步。

&esp;&esp;也许……只能把这一夜当作一场意外的、失控的温存。等天一亮,一切都必须暂时回到原有的轨道。

&esp;&esp;曾婳一背过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逃避:“我累了,想睡觉。”

&esp;&esp;池衡没说话,只是从身后自然地贴近,手臂轻轻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拢入怀中。曾婳一的身体先是一僵,却没再抗拒,那里有她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香味和他身上的体温,让她莫名安心。

&esp;&esp;她知道这是在逃避,可身体却诚实地贪恋着这份靠近。

&esp;&esp;池衡收紧了手臂,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平稳地拂过她的发丝,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与留恋在空气中蔓延。

&esp;&esp;至少,她没有彻底推开他,他愿意等,等她真正放下心防,等那些隔阂被慢慢消解。

&esp;&esp;第二天清晨,曾婳一被手机闹钟吵醒,迷迷糊糊地按掉,然后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带着起床气的嘟囔。

&esp;&esp;昨夜被反复折腾的记忆随着苏醒而复苏,后颈的酸软沿着脊椎向下蔓延,带着一种被彻底拆解又重组过的钝痛,某个隐秘处还残留着被过度纵欲的酸涨。

&esp;&esp;“起来了,要迟到了。”

&esp;&esp;池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眯眼瞅过去,见他正弯腰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浴袍领口敞着,颈侧那条抓痕显眼得很,是她昨晚的杰作。

&esp;&esp;她把脸埋回去,声音闷闷的,黏糊又委屈:“浑身疼,都怪你。”

&esp;&esp;他将水杯递到她眼前晃了晃:“怪我什么?怪我没让你多睡会儿?”

&esp;&esp;“就怪你,”她伸手拍开杯子,像只没睡醒的小猫,伸手胡乱地挥了挥,想把他的视线赶走,“下手没轻没重的……”

&esp;&esp;池衡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起,回市区开汇报会,你脚刚好,别又磨蹭出问题。”

&esp;&esp;提到脚,曾婳一才恍惚想起,经过这几日池衡悉心的照料和按时涂药,那点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esp;&esp;她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神还有些迷茫。

&esp;&esp;池衡看了眼还在发懵的曾婳一,走过去帮她把皱巴巴的衣服整理好:“一一,快点,我去客厅收拾东西。”

&esp;&esp;曾婳一含糊地嗯了一声,待他离开,才慢吞吞地挪去洗漱。

&esp;&esp;洗手间镜子里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颈侧和肩膀上的吻痕活像一副泼墨红梅图,她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思考待会儿要怎么用遮瑕膏盖住它,怎么在同事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怎么在路翊面前……

&esp;&esp;等等,路翊?

&esp;&esp;她突然僵住,手指攥紧了洗手台的边缘。

&esp;&esp;——她昨晚和池衡睡了,而路翊,名义上还是她的男朋友。

&esp;&esp;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席卷而来,她竟然为这段名存实亡的关系感到了真切的心虚和愧疚?仿佛她真的在背叛,真的在和池衡……偷情。

&esp;&esp;两人收拾妥当,一同离开民宿。

&esp;&esp;车子平稳地驶离城东旧城区,窗外的景象从斑驳的老墙逐渐变为现代化的楼宇。车厢内一片寂静,谁都没有主动提起昨夜,仿佛那只是一段心照不宣被按下静音键的插曲,一场双方都参与其中却不愿率先承认的逃避的梦。

&esp;&esp;就在曾婳一以为会一直沉默到公司时,池衡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忽然淡淡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esp;&esp;“对了,你脚踝扭伤的这几天,可是我鞍前马后伺候的,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esp;&esp;曾婳一猝不及防,愣在副驾上。

&esp;&esp;脚伤?是了,那几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日叁餐,涂药按摩……那些她试图用“依赖不是坏事”来说服自己接受的温柔,此刻被他轻描淡写地提起。

&esp;&esp;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无法反驳,他确实照顾了她,而她确实接受了,甚至……沉溺其中。

&esp;&esp;可他现在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他们之间的牵扯远不止昨夜的身体交缠,那些日日夜夜的点滴照顾才是更绵长、更无法轻易抹去的联结吗?是在告诉她,她想划清界限、回到正轨的念头,有多么天真可笑?

&esp;&esp;一股更深的拉扯感攥住了她的心。

&esp;&esp;他们之间,到底还剩下多少理不清的糊涂账?肉体关系,人情债,未了的旧情……这一切混杂在一起,让她心理防线再次摇摇欲坠。

&esp;&esp;曾婳一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别过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胸腔里堵得厉害。

&esp;&esp;踩着点到了云端筑梦的门口,她和池衡一前一后,路上迎面撞见行政部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眼尖,笑着打招呼:“池总,曾设计师,今天也一起来的呀?”

&esp;&esp;曾婳一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解释顺路,池衡已经淡淡应了声,算是默认。

&esp;&esp;女孩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打了个转,带着点八卦的笑意,转身时隐约听见“怪不得上次也……”的碎语。

&esp;&esp;曾婳一攥紧文件夹,耳根发烫——加上这次明明才两次,怎么就成了“也”?

&esp;&esp;脖子上的遮瑕膏像要被冷汗泡化,总觉得那层薄薄的粉底下,吻痕正突突地跳,跳得她心里不踏实,生怕坐上走后门的“罪名”。

&esp;&esp;她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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