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非要说把柄的话……
&esp;&esp;庆尧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esp;&esp;萧予辞一看他的神情心便突地一条,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你想到了是不是?告诉我!”
&esp;&esp;庆尧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他喉咙像是被堵塞,好半天才发出沙哑的音符:“我……我不确定,只是猜测……”
&esp;&esp;萧予辞再度往前迈了两步,抓住庆尧的衣领,因即将靠近真相显得有几分癫狂:“告诉我。”
&esp;&esp;告诉他他是哪里做得不好,告诉他是哪里不如庆尧,为什么要隐瞒他、欺骗他、放弃他!
&esp;&esp;第17章
&esp;&esp;不知为何,江铖忽而泛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惊恐。
&esp;&esp;他隐约觉得会听到某些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自认铮铮如他,在这一刻竟也起了逃避的念头。
&esp;&esp;他有些不敢听了。
&esp;&esp;然而他死死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摈弃杂念,一字一句听得认真。
&esp;&esp;当真是他误会了沈明烛吗?
&esp;&esp;那些让他咬牙切齿的羞辱,真就可以用一句“误会”轻轻揭过吗?
&esp;&esp;——他不信!
&esp;&esp;庆尧闭了闭眼,艰难道:“回长安路上,我曾听燕小将军说起,五年之前,他和镇北将军同样与殿下不算亲厚。”
&esp;&esp;五年前被沈明烛拒于千里外的人何止萧予辞啊?是所有人。
&esp;&esp;对他越是坚定不移、忠心耿耿的,最后也被伤得最狠。
&esp;&esp;萧予辞脸色也白了几分。
&esp;&esp;既不是人的问题,那便是时间。
&esp;&esp;五年前与今日有什么区别呢?五年前先帝尚在,殿下还是风头正盛的太子,陛下是备受圣宠的三皇子,夺嫡之势如火如荼。
&esp;&esp;齐朝重宗法,立嫡立长,沈明烛嫡长皆占,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三公九卿也是他天然的拥护者。
&esp;&esp;这也是他们如此恨铁不成钢的原因,朝臣们对他本就不会有太高的要求,即使他算不上聪慧,即使他不是众人心目中理想的明君,三公九卿依然会拥护他。
&esp;&esp;可他占据如此优势,却偏偏一个接一个将身旁的贤臣良将全都得罪尽了。
&esp;&esp;三皇子能登基,先帝都只是第二功臣,最大的功臣是沈明烛。
&esp;&esp;萧予辞初时还诧异,真有人会如此愚钝吗?
&esp;&esp;天赐一副好牌,真有人能打成这幅模样?
&esp;&esp;怪不得,怪不得……
&esp;&esp;萧予辞神色惨然,低声吟道:“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
&esp;&esp;语气宛如嘲弄,不知实在嘲讽谁。
&esp;&esp;江铖咽了口唾沫,心跳忽而变得急促,手脚都因慌张而有些发酸,“你、你们在说什么啊?”
&esp;&esp;庆尧闭了闭眼:“都说先帝喜爱三皇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先帝一定会让三皇子登基,对吗?”
&esp;&esp;哪怕当时储君已定。
&esp;&esp;江铖目光惶恐,他猛然意识到两人话中的未尽之意,艰难地应了声:“……是。”
&esp;&esp;庆尧别过脸,声音沙哑,“在下不才,却也听说过,金朝之亡,亡于九子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