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已经“习惯”了化形的沈明玉极其顺手地将破煞剑收回,随后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躯体。
&esp;&esp;光芒涌现,灵力与黑气互相在体内纠缠,经脉开始扭曲。
&esp;&esp;她变成了一朵极其娇嫩且鲜艳的桃花,“柔弱”地躺在由金砖铺就的地面上。
&esp;&esp;南楼见此,连忙将沈明玉从地上捡起来,回头行了个礼便想离去,就听见皇帝那威严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esp;&esp;“站住,她怎么了?为什么是桃花?”甚至隐隐能听出点咬牙切齿。
&esp;&esp;南楼站定脚步,正犹豫是否转头搭理皇帝,就听着手心中的沈明玉说道:“不要多事,我来和他说。”
&esp;&esp;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伸出手掌,将那桃花呈了上去。
&esp;&esp;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摸不清是个什么头脑,七嘴八舌地刚张开嘴,还在犹豫怎么弄,就听着皇帝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esp;&esp;“都挨着这么近干什么?让朕来给你们取暖?”
&esp;&esp;众人一哄而散,该跪下的跪下,找位置的找位置,所有人都眼眸垂地,不敢见满脸愠色的龙颜。
&esp;&esp;就听着皇帝突然大吼一声:“全都给朕滚!都滚!”
&esp;&esp;南楼见此,也不废话,攥紧沈明玉转身就要和群臣一起走,就听见皇帝那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两个留下来。”
&esp;&esp;凡人们对于天子是有十足的恐惧,所有人连滚带爬地就向门外逃离,连带着那晕厥的小宦官都被一人一只脚拖了去,最后一人还不忘将金銮殿的大门带上。
&esp;&esp;不出三息,偌大的金銮殿中只剩下了南楼和化为桃花的沈明玉,
&esp;&esp;“你们还有什么是没有和朕说的?”皇帝负手而立,面色铁青地盯着下方的二人,“刚刚那人是谁?天华的神使吗?他怎么能进来的?天道制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沈明玉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草妖吗?”
&esp;&esp;一连串的问题立刻砸到了沈明玉头上,让她分不清究竟是问题还是化形撕扯着灵魂哪个更让她头晕。
&esp;&esp;“等等等等,一个一个问……”红色的花瓣一闪一闪,少女的声音从中闷闷传出,“或者陛下您稍微等我一下呢?等我变成人我再跟您说?”
&esp;&esp;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皇帝那铁青的脸色,好似有什么人欠了他多少万外债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再一想到刚刚神使那说话的语音语调。
&esp;&esp;……
&esp;&esp;这谁能阻止她一颗胡思乱想的心啊?不管怎么看都是皇帝做了负心汉好吗?别说皇帝留下她了,她都想找孟霖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玉佩,柔水阁,三月十七……
&esp;&esp;啧,背后肯定有大秘密啊!
&esp;&esp;皇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语气隐忍而克制:“行。”
&esp;&esp;随后,他将那口气全部吐尽,向后一躺,全然看不出是先前那不可一世的人间帝王。
&esp;&esp;沈明玉只觉着心底有些打颤,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催动净化术,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七百年的小妖了,死而复生之后,不管是修为又或是对于灵力的控制都上了一层台阶,已经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就重新幻化成人型了!
&esp;&esp;光芒闪过,由于段时间内大量催动灵力,少女微微有些喘息,但也算是用最快速度重新化为人形,便仰头看着那正闭眼揉着眉心的皇帝,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esp;&esp;“陛下,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就我们三人,倒也不用称呼陛下,”皇帝站起身,从高高的龙椅之上缓步走下,已然将先前的失态全部隐藏起来:“称呼我谢恒即可。”
&esp;&esp;不仅没有自称为“朕”,周身气势也十分平易近人,作为人间的皇帝,这是他能给予的最大诚意。
&esp;&esp;俗话说,真心换真心,沈明玉也连忙镇定下心态,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所以你想问些什么?我知道的都能跟你说。”
&esp;&esp;一如既往的友好。
&esp;&esp;南楼没有说话,只是向后退了半步,处在一个既凸显沈明玉身份,又能最快速度保护她的地位,负手而立,眼神中充斥着淡淡的审视,却也没有妨碍沈明玉的决定。
&esp;&esp;“我没有仙缘,也无法问道,但我听孟霖说了,你是草妖,为何刚刚会化成个桃花的样子?”谢恒有些疑惑地看向沈明玉,上下打量一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sp;&esp;沈明玉有些苦恼,却也老老实实地作答,“我会不定期,不定时化形成任何东西,这没什么规律的,而且天地良心,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化形如此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吧……”
&esp;&esp;她盯着面前的男人,为了掩饰尴尬,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你这么一问,我感觉我反而知道些什么了。”
&esp;&esp;谢恒立刻逼问:“知道什么?”
&esp;&esp;沈明玉被他这么急迫的一问,反而愣了一下,有些拿不准答案,语气吞吞吐吐:“就……什么和那个玉佩主人在一起后负了人家的真心,她爱你时你只是想玩玩,现在她不见了你又后悔,然后被神使……”
&esp;&esp;就看着谢恒的表情随着这句话越来越铁青,沈明玉的声音也逐渐越小,最后直接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esp;&esp;沈明玉腹诽,脸色这么难看,明明不想听还非要问,真是自己找罪受。
&esp;&esp;随即又安慰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这也是凡间的帝王,司渊之前说过的,不要和凡间的帝王作对,会影响自身气运。
&esp;&esp;南楼适时提醒:“陛下,邪器还有很多要处理,有事还请直说。”
&esp;&esp;谢恒深吸一口气,微微瞥了眼沈明玉身后的男人,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又将目光移动到沈明玉的脸上,细细观察。
&esp;&esp;良久,他吐出肺内浊气,像是做足了决定,缓缓开口道:
&esp;&esp;“跟我来,”他语气十分认真,“自从四大宗门和钦天监的几位修士向我说清楚了这邪器的危害以及如何运转,我就有考虑过作为人间的掌权者,是否有可能成为昭天盟的突破口。”
&esp;&esp;他转身,示意沈明玉和南楼跟上,步履沉重地走出了金銮殿,同时摒退了周围所有人,带着他们来到了养心殿——自己的寝宫。
&esp;&esp;“我自幼便被告知要以天下为己任,心怀苍生。十岁被隐去身份送到凡间劳作三年,归来后又自请去了边疆,和战士们同吃同住,又呆了五年。扪心自问,我认为身为大梁的国君,我不存在任何的私心与贪念,所求不过是太平二字,百姓安居乐业,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