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中有一个是要告诫大家,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炫耀,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低调。
&esp;&esp;“哪个案子?我记不清了。”
&esp;&esp;“翠鸟那个案子,就是有一个人有一只特别漂亮的翠鸟,非常值钱,他拿着到处去炫耀,结果被人把头都割了……”
&esp;&esp;对对对,这一说,过去的回忆立马就回来了。
&esp;&esp;“你记得吗?这个故事里面最吓人的还不是他的头被人割了。”
&esp;&esp;而是后面的发展。
&esp;&esp;女人想起了一些。
&esp;&esp;那就是没有头的死者家属重金悬赏,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找到死者的头。
&esp;&esp;有一对兄弟为了领赏金,把自己父亲的头砍下来,等到腐烂以后,看不出来样子,就提着腐烂的头去领钱。
&esp;&esp;女人现在听着这个无头男尸的案子,总觉得有点像。
&esp;&esp;女人小声问同伙:“这一次会不会也是这样?”
&esp;&esp;“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这些当老板的压根就不把我们当人看,说不一定就是想要钱,然后就把自己的伙计杀了。”那妇女毫不掩饰的用最大的恶意猜测这些本地老板。
&esp;&esp;主要是大家都经历过谢谢老板不把她们当人看,人心险恶,那些老板看她们这些外地人又没有地方住,无论怎样都不愿意失去养家糊口的机会,所以故意千方百计地打压她们。
&esp;&esp;“管他是不是这样,都不关咱们的事。”对方说完了以后,又补了一句。
&esp;&esp;她们就是逃难过来的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可不能乱说话,被人知道了,到时候就惹祸上身了。
&esp;&esp;再说了,她们能做什么呢?去找警察吗?
&esp;&esp;警察能管吗?
&esp;&esp;她们作为普通老百姓对官府的恐惧也是刻进了骨子里,她们过去经常被查,为了一个居住证明被三番五次地为难。
&esp;&esp;在她们看来,这些人只知道欺负她们这些好欺负的普通人。
&esp;&esp;尤其是前段时间出现的外国人杀了学生,却没有被抓,再加上学生打了外国人,被全城搜铺,更加加重了这些刻板印象。
&esp;&esp;这些事情堆积在一起,直接导致像妇人这种老百姓对本地警察的极度不信任。
&esp;&esp;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也许不是呢。
&esp;&esp;而且,如果真的是那豆腐店的老板像故事中的那对兄弟那样,杀掉了自己的伙计,去认领尸体,肯定还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故事,肯定也会怀疑。
&esp;&esp;既然没有人怀疑,应该就不是真的。
&esp;&esp;女人并不知道,这就是一个流传在她们h市的故事。
&esp;&esp;平城人压根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esp;&esp;平城查案的警察们就更加不可能知道。
&esp;&esp;警察们还在找凶手,也在找死者的老婆,上面要求这个月把案子破了,一大群人加班加点地查。
&esp;&esp;他们的确需要赶紧破个案子来挽回形象。
&esp;&esp;三天时间,平城警察盘问了几千人,把平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遍了。
&esp;&esp;依旧没有有用的信息。
&esp;&esp;h市来的人们偶尔也会看到警察从他们身边过,她们因为和死者来自同一个地方,她们也会被询问关于豆腐店伙计的事情。
&esp;&esp;大家回答的话都差不多——
&esp;&esp;“我们只是老乡,关系并不亲近。”
&esp;&esp;“我们也不知道他老婆去哪儿了。”
&esp;&esp;总结起来就是:不知道,不清楚,我只是一个外地来的人。
&esp;&esp;也许还有其他h市人想到过自己以前听说过的那个故事,那个无头男尸的故事。
&esp;&esp;可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大家的想法一致,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说出来以后,惹了麻烦,谁能帮忙解决?
&esp;&esp;所以还是不要说出来惹麻烦了。
&esp;&esp;警察们每次做完笔录,都只能失望地离开,他们找这个凶手,就像是大海里捞针一样难。
&esp;&esp;“感觉他们所有人长了一张嘴巴。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一点有用的信息?”
&esp;&esp;“如果是以前就好了。”一个老警察说道。
&esp;&esp;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需要的信息,能够破案,能够推动案件往前走一步的信息,实际上跟随着h市的人一起散落在平城的各个角落里。
&esp;&esp;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个人说出来,就能够打开一个新的方向。
&esp;&esp;因为各种现实问题,警察无数次路过她们,她们无数次看到这些为了破案忙碌的警察,没有一个人打破壁垒。
&esp;&esp;平城的警察和这些没有归属感没有安全感的外地人,像生活在两个世界。
&esp;&esp;第28章
&esp;&esp;杨大姐这段时间心情复杂,她之前虚报情报,本来想要帮张冬明立个功,结果弄错了,虽说张冬明不怪她,她心里一直都很愧疚。
&esp;&esp;张冬明感觉到了她的愧疚,怕她有心理负担,所以节日的时候,局里给她们分的一些点心水果,张冬明只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给杨大姐送去了。
&esp;&esp;“这我怎么能要……”杨大姐嘴里说着不要,眼睛里却是惊喜,这份惊喜不是因为这些点心水果,而是因为张冬明给她送这个行为。
&esp;&esp;在杨大姐的潜意识里,两个人的关系本身就不平等,只有她给人送东西的份。
&esp;&esp;张冬明见她如此感动,觉得自己这些东西也送得值,说道:“你别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我叫你杨大姐,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大姐了。”
&esp;&esp;“那怎么使得——”
&esp;&esp;“你别看我在警局里就觉得我家世很好,实际上,我也是逃难过来的,虽说咱们不是一个地方逃难过来,但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