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帮我们。”

&esp;&esp;“出什么事了，你嫂嫂呢？”她也是怕的，但她不能怕，凌宴凭着股气走进去，手持草叉勇猛应敌。

&esp;&esp;“嫂嫂在我屋呢。”白若初哆哆嗦嗦，嘴皮子也不利索，“有，有老鼠，老鼠，爬床上，钻到被窝里，咬了嫂嫂的脚，我打了，没打到，不知藏到哪了，我哥，就是这么被吃没了脑子，都吃空了……阿宴姐你帮帮我！”

&esp;&esp;月光下，稚气未脱的脸庞惨白如纸，白若初吓得六神无主，满脸是泪，她边说边比划，手抖如糠筛，瞧那比划的个头不小。

&esp;&esp;老鼠……比虫蛇都低端的多，应该不是秦笙出的手了，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凌宴悬着的心刚放下，却发现越听越觉得不对，张娴让老鼠咬了，而小白说漏嘴了……她手上都是血……

&esp;&esp;她哥白青竹被吃空了脑子，与梦境中成了肉馅的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血腥的画面跃然脑海，而一身白衣的张娴依在偏屋门框上，垫着一只血淋淋的脚正看着自己，脸上同样惨白，漆黑的眼中满是她看不懂的崩溃……

&esp;&esp;那句惊恐地“报应来了”仿佛回荡在耳边，凌宴猛地打了个激灵，她按住慌得不成样子的白若初，“你听我说，我去打老鼠，你去给你嫂子冲洗伤口，用干净的凉白开水一直冲，把里面的血挤出来，然后去找胡大夫过来瞧，跟他说明白让老鼠咬了，记住了没！”

&esp;&esp;白若初木然点头，“记，记住了。”

&esp;&esp;终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凌宴推了她一把，“快去。”

&esp;&esp;白若初回身，急急忙忙去准备，张娴嘴唇抖动，气若游丝地道了声，“火把在那，麻，麻烦阿宴姐了。”

&esp;&esp;凌宴摇摇头，捡起火把点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房门紧闭，地上血迹点点，她抄起草叉悄悄推开门，床榻一团被絮间，一只猫仔大小的老鼠捧着爪子舔舐，爪上的猩红触目惊心。

&esp;&esp;也不知吃得是不是张娴被要掉的肉……

&esp;&esp;胃里翻腾，凌宴头皮一紧，抄起草叉蹑手蹑脚轻声靠近，可那大老鼠好似成了精，草叉几次碰到都从齿缝中钻了出去，她只好找张娴要来扫帚，这次总算按住那只该死的破耗子，拍晕插死，丢到灶里。

&esp;&esp;十里八村没有相关的疫情，所以好消息是没有鼠疫，坏消息是不清楚会不会有其他病毒，张娴究竟会不会得病，得什么病，谁也说不准。

&esp;&esp;火光腾腾，皮毛的焦臭味传来，凌宴注视着火焰涤净一切，默默等白若初请大夫回来，忽然，一点一点的脚步声出自身后，她回身，张娴踉跄走过来，语气颤抖，“阿宴姐知道了，对吗？”

&esp;&esp;“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你说的事也与我无关。”张娴会出现在这里，心里一定有鬼，也证明了她的猜测，凌宴淡淡回道，“你该回床上躺着才是，她回来看你这样该担心了。”

&esp;&esp;白青竹只是脑瘫，又不是全身瘫痪动不了，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被老鼠吃了脑子？正常人都觉得不可能，然而姑嫂俩都在卧虎藏龙的人物志上，或许她们的确做了什么，但凌宴觉得她们不至于恶毒到让老鼠吃空白青竹的脑子……那种场面光是想想都受不了，更别说亲眼见到，如此说来，白家母亲疯癫至死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