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啧,东家和夫人说的没错,总有人觉得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这又不是拉屎,就该让不生的那个负责照顾才对。
&esp;&esp;隔壁屋里,白若初顶着硕大的黑眼圈,轻拍怀里的小豆花,轻声埋怨,“奶娘抱也不行,非要我抱才肯睡,你这小讨债的!”
&esp;&esp;牢骚归牢骚,哄孩子的姿势非常熟练。
&esp;&esp;婴孩的啼哭声隐隐回荡。
&esp;&esp;萧谨言悠悠转醒,浑浊的眼眨了眨,“是不是有孩子哭。”
&esp;&esp;声若蚊蝇,一旁守着的阿淼捕捉到虚弱的气音,“是有孩子哭,隔壁张家管事喜得千金,许是近了些,吵到您了么。”
&esp;&esp;萧谨言无神的眼愣了一瞬,“不会。”她只是……忽然想到什么,萧谨言眉头蹙起,“阿、南风呢。”
&esp;&esp;很谨慎的改了口。
&esp;&esp;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是个好名字,萧谨言对妹妹的审美表示了充分肯定。
&esp;&esp;阿淼如实回道,“主子和凌大人谈事去了,大小姐有何吩咐。”
&esp;&esp;萧谨言寻声望去,对模糊的人影道,“无事。”
&esp;&esp;合上双眼,没过多久,她又问了一遍,阿淼再次耐心回答。
&esp;&esp;萧谨言沉默片刻,“我是不是刚问过你了。”
&esp;&esp;“是。”阿淼非常耿直,不自觉地放缓语气,“您问,我答就是,您身子虚弱,不必为这种小事伤神。”
&esp;&esp;叹气声在屋内回荡,萧谨言唇角一动,认命闭上双眼,很快睡了过去。
&esp;&esp;体虚气虚血虚,嗜睡是正常的,要慢慢调养。
&esp;&esp;阿淼仔细观察对方气息,确认无虞才退到一边,揣在怀里捂热的吊瓶换了上去。
&esp;&esp;望着对方的唇角,阿淼回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曾见过她。
&esp;&esp;那不是什么美妙的记忆,很多细节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斑驳,她只依稀记得,在被所谓的父皇掐到失去意识之时,跟前岿然不动的年轻女子,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似是不动声色地咬着。
&esp;&esp;却是她多年来唯一的美好。
&esp;&esp;另一边苏南风一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吃着芒果干,精致的珍珠耳坠随着咀嚼一晃一晃,忽而,噔的一声清脆声响,黑球应声落袋。
&esp;&esp;苏南风叹气,“桌球如人生,控制母球都那般困难,又谈何把控自己的命运。”
&esp;&esp;忽然哲学。
&esp;&esp;凌宴和秦笙:……道理没错,但有股子鸡汤味,很怪。
&esp;&esp;上官宁僵硬起身,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控制不及,亦可大力出奇迹。”
&esp;&esp;苏南风挥手,意思显然:玩你的去。
&esp;&esp;挥之即去,上官宁和凌宴相互看看,默默掏球重摆。
&esp;&esp;秦笙喷笑,对苏南风使了个眼色,默契凑在一起嘀咕,“你跟她赌什么了?”上官宁忽然来劲非赢不可。
&esp;&esp;苏南风喝茶的手一顿,故作莫名,“何需赌注,天乾本就争强好胜。”一口锅甩得比厨子还熟练,她不打算跟秦笙分享,“嗯,茶不错,信阳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