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都好了,如果王俊也醒来就好了。
&esp;&esp;“桐桐爸爸去哪儿了?”
&esp;&esp;“在医院里,跟阮倪一起看王俊呢。”青羚低声道。
&esp;&esp;门外接连停了几辆车,轰鸣声不断,方倾摇摇晃晃要起来,于浩海按了按他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esp;&esp;过了一会儿,方倾回头望。
&esp;&esp;穿着检察官制服的人来了,还有一些人穿着警服,浩浩荡荡的,竟有五六十人,都涌了进来,都是陌生的脸孔。
&esp;&esp;艾登和梁文君也在里面,脸色不大好看,于浩海站在中间,和他们说话。
&esp;&esp;“这是检方和警方共同下达的通缉令,”孙尧洋总警监拿出了一张纸,“现有上万名民众联合举报,方倾方上将私造生化武器、危害公共安全,用方枪、倾弹、倾炮、百草默、以及最新的……不知名武器,致死致伤无数人,造成人民群众不可估量的生命财产损失,触犯了《国家安全法》第一百一十四条,现在,需要方上将跟我们走一趟。”
&esp;&esp;于浩海面沉如水,目光在这张纸上快速浏览。
&esp;&esp;艾登道:“孙警监,注意言辞,是涉嫌私造,涉嫌危害,涉嫌致死致伤。”
&esp;&esp;“请方上将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孙尧洋道,“万人血书在那放着,我总不能不办事吧?”
&esp;&esp;梁文君道:“这一万人没有根据上访流程进入□□办,而是忽然凭空而降,直接坐在警察局和检察院前面,您就要我来拿人……”
&esp;&esp;“新制度,新法律,一切以人民利益为先,还要什么□□办?”孙尧洋反问他,“这不是王室政权被解除后最‘快捷’的办案手段吗?”
&esp;&esp;“我们已经等你们的宴会结束才进场了,算是全了将军的面子,”吴朝阳吴检察长看向艾登,“艾检,你说呢?”
&esp;&esp;“我跟你们走。”于浩海道。
&esp;&esp;“浩海。”方倾脸色惨白,从后面走了过来。
&esp;&esp;“我是主将,”于浩海将双手递了过去,“方副将的所作所为都由我指使,也由我负责。”
&esp;&esp;“浩海,我不用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esp;&esp;孙尧洋立刻铐住于浩海的手,和吴朝阳一起,将于浩海快速押入了警车,艾登紧跟其后。
&esp;&esp;“不,带我走,是我……”
&esp;&esp;梁文君拦住了方倾:“留步吧,方上将。这步棋,凯文逊筹谋预备了多年,收集了大量人证、物证,目前都涌到了驻地……证据确凿。而他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你。”
&esp;&esp;方倾怔怔地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他终于明白,凯文逊还有最后一个武器,那就是法律。法律,是他的家族极为擅长的,也是他和于浩海,都想让凯文逊尝到的终极惩罚。
&esp;&esp;要坐牢,就跟于浩海一起把牢底坐穿,谁都跑不了,这才是“永远赢不了”的真正含义。
&esp;&esp;第734章
&esp;&esp;外面正是夏日午后, 空气炙热,白墙蓝瓦、庄严肃穆的检察院办公大楼里,第17层调查科的办公室中, 阳光满满地照在桌子上那厚厚的举报信上。
&esp;&esp;宁朗和方倾对坐两边,分别低头翻看那长篇累牍、数达万份的血泪控诉书。
&esp;&esp;“休息一会儿吧, 方上将,咱们看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esp;&esp;“你去休息,我不累。”
&esp;&esp;宁朗起身倒了一杯冰水,递给了方倾。
&esp;&esp;“这些材料本不该让你来看, 只是目前侦查的方向跟你无关, 艾检没有特别交待,我就想着里面滥竽充数的肯定有很多, 让你过目,希望咱们能多找出一部分来,减轻罪行。”
&esp;&esp;方倾被宁朗如此盖棺论定的话惊得愣怔了几秒,随即问道:“怎么会跟我无关?这大安三岛的海水污染,白/磷/弹焚烧造成的田园损毁, 红霜镇酒庄中毒, 濠城一家五口误中倾炮,甚至长津湖的冰川移动……桩桩件件都是由我造成的。”
&esp;&esp;“是间接造成,”宁朗用红笔勾勒出里面证人证词的几个关键字,“所有受灾受难的原因,都是你们anl在对敌战斗过程中, 因为要打败蜥蜴叛军才不得已采取的手段,里面的部分损害是可以用军功来抵消的, 比如, 大安三岛的海污染, 这部分我去查过环保局的记录,于上将事后交了3个多亿的罚款,已经把这件事平了。”
&esp;&esp;“可往海里投毒是我的建议,于浩海根本不清楚毒性有那么严重,我也是不知道蜥蜴军那豢养鲨鱼的食槽下面跟大海连通,才导致了这次海污染。”
&esp;&esp;“所以,罪责在于上将。”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他是你的主将。”宁朗道,“你可以给他出谋划策,给他好的或是不好的建议,但他可以采纳,也可以拒绝,既然是他采纳并施行了,那么造成的一切过失,都理应由他负责,这是军事法庭中常常用来最终定案的依据,并不是谁主张、谁负责,而是谁下令施行,谁来承担。”
&esp;&esp;“可这里面大部分内容他都不知情,比如凉州百草默的临床实验,这当时是凯文逊和我合谋,于浩海都不在凉州!”
&esp;&esp;“可他依然是你的主将,对你有管理和监督的责任,”宁朗道,“你们正式分隔两队的时候,是从凉州分头出发,你和他分别写了请退书和调派令,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制造百草默的事他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sp;&esp;“这都是我在当时不得已的选择,于浩海已经命令我回驻地,但事发突然,我不甘心,是我在驻地制作出了百草默之后,返回了凉州,制作百草默反杀俞格……这一役让我从少将升为中将,现在,这成为了我的罪过吗?”
&esp;&esp;“凉州,当时是有老百姓的,虽然人数不多……”宁朗道,“举报人有17位,都是当时被百草默误伤的人,我们在审理此案的时候,只能尽量往俞格施放的百草默方向去引,但双方同时施为……我方也有连带责任。”
&esp;&esp;方倾低着头,按着自己的头发,想起凉州,想起俞格,想起被擒的王俊,想起当时昏厥的凯文逊……以及,于浩海匆匆赶来时,气势汹汹地给他的那一巴掌,彻底打散了他们的感情。
&esp;&esp;当时种种,原来已经为今日埋下了祸根。
&esp;&esp;“所以,艾检和梁队连见都不见我,是根本不打算把我列入嫌疑人当中,是吗?”方倾神情凝重地看向宁朗。
&esp;&esp;“你还记得李茉莉李中将和他的两位副将徐辰、梨圆杏一案吗?”
&esp;&esp;“记得,两个副将隐瞒他,谎报军情,和丁一劭贸然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