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衙门不会管服役的到底是不是本人,只要人数对就可以了。”
&esp;&esp;“如果开源计划能行的通,每一家每一户都能因此受益。”
&esp;&esp;“就相当于是强化了家庭的力量。”
&esp;&esp;“家庭能自给自足了,对宗族的依赖自然就减少了。”
&esp;&esp;“甚至当他们的利益受损的时候,就敢于站出来反抗宗族。”
&esp;&esp;“朝廷马上就要进行清查人口和土地,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向百姓强调。”
&esp;&esp;“他们是一家一户,土地是他们家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剥夺他们的土地。”
&esp;&esp;“如果有人敢抢夺他们的土地,朝廷会替他们主持公道。”
&esp;&esp;“甚至朝廷可以直接申明,不承认宗族之权,只承认一家一户之权。”
&esp;&esp;“虽然眼下这条政令会被他们无视,可等将来我们的计划成功,家庭富裕起来。”
&esp;&esp;“这条政令就会成为,套在宗族脖子上的缰绳。”
&esp;&esp;朱元璋思索良久,才说道:“有点意思,不过开源计划能否行得通,还尚未可知。”
&esp;&esp;“眼下不急,先将税法的事情说清楚吧。”
&esp;&esp;“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还有别的吗?”
&esp;&esp;陈景恪自然知道事情急不来,也没有再多说,而是道:
&esp;&esp;“有,如果施行一条鞭法,会出现一个很大的问题。”
&esp;&esp;“那就是地方衙门没有了经济来源。”
&esp;&esp;众人立即反应了过来,确实如此啊。
&esp;&esp;地方衙门也需要经费的,以往这些经费是哪来的?
&esp;&esp;杂税。
&esp;&esp;衙门修缮、物资采购、出差的差旅费等等,全都是从杂税里出的。
&esp;&esp;正税归入国库,杂税归地方衙门。
&esp;&esp;这也是为何历朝历代,都没有办法禁止杂税的原因。
&esp;&esp;现在施行一条鞭法,所有的税统一征收,然后归入国库。
&esp;&esp;那地方衙门就一文钱都没有了。
&esp;&esp;总不能让官吏用自己的俸禄,来倒贴给衙门当经费吧?
&esp;&esp;就算海瑞穿越过来,若不想衙门关闭,都要征收杂税。
&esp;&esp;朱元璋也不禁有些头大,麻烦,改革实在太麻烦了啊。
&esp;&esp;然后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有陈景恪帮忙出主意。
&esp;&esp;否则自己一辈子都搞不来这些东西。
&esp;&esp;朱标也眉头紧锁,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esp;&esp;“是否可以采用唐制,按照比例一部分交解国库,一部分地方衙门自留。”
&esp;&esp;得到提醒,朱元璋也想起了此事,说道:
&esp;&esp;“唐朝时期的赋税,一部分交解国库,一部分地方衙门自留,一部分送到就近的军队充当军粮。”
&esp;&esp;“我记得好像是从宋朝开始,才将所有正税全部交解国库。”
&esp;&esp;“地方衙门想要经费,只能靠加收各种杂税。”
&esp;&esp;“大明是否可以恢复此制?”
&esp;&esp;最后一句话,是问陈景恪的。
&esp;&esp;陈景恪心道,你们都会抢答了,我还能说啥?
&esp;&esp;“我也以为此法可行,允许各州县截留一部分税款,充作办公经费。”
&esp;&esp;“只是军需粮草这个,切不可直接由地方转送。”
&esp;&esp;“必须要先入国库,再由国库调拨给军队。”
&esp;&esp;众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吃谁的饭归谁管。
&esp;&esp;地方直接给军队提供粮草,看起来是省事儿了,却留下了致命的隐患。
&esp;&esp;军队到底是听中央的,还是听给他们粮食的州县的?
&esp;&esp;如果军队和州县勾结呢?
&esp;&esp;那就是地方做大,形成事实上的割据势力。
&esp;&esp;所以,军粮必须由朝廷统一分配。
&esp;&esp;朱元璋欣喜的道:“好,那就这么办了。”
&esp;&esp;“至于州县各截留多少合适,标儿你要好好调查清楚。”
&esp;&esp;“还有经费的使用情况,也要有详细的账簿。”
&esp;&esp;“每年押送税金入京时,将账簿一并带来。”
&esp;&esp;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截留的部分就是默认给官吏们的红利。
&esp;&esp;所谓账簿,这玩意儿太容易伪造了,保证查不出任何问题。
&esp;&esp;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比让官吏开征杂税要好的多。
&esp;&esp;至少截留多少钱,是明面上的帐。
&esp;&esp;真要允许他们征杂税创收,那才是最致命的。
&esp;&esp;再好的税制,用不了几年就会被破坏殆尽。
&esp;&esp;第201章 谋高丽
&esp;&esp;谈话结束,并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
&esp;&esp;相反,忙碌才刚刚开始。
&esp;&esp;朱标带人对新税法进行最后的完善,同时开始研究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的细节问题。
&esp;&esp;陈景恪自然也没办法置身事外,每天都被拉过去一起探讨。
&esp;&esp;眼见没办法躲清闲,他就将朱雄英也拉了过来。
&esp;&esp;美其名曰好好学习。
&esp;&esp;啧,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sp;&esp;把朱雄英恨的咬牙切齿。
&esp;&esp;洪武十八年就这样过去。
&esp;&esp;新一年皇帝率领文武百官,祭祀了苍天、宗庙以及新建立的圣贤庙。
&esp;&esp;并且要求朝觐的各藩属国使节,全部去祭拜圣贤庙。
&esp;&esp;还将此事定为永例。
&esp;&esp;以后凡藩属国朝觐,必须先去圣贤庙祭拜华夏先贤。
&esp;&esp;这相当于是承认了他们的华夏身份,各藩属国自然非常乐意。
&esp;&esp;陈景恪今年是少不了应酬的,毕竟身份不一样了。
&esp;&esp;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一窝蜂的登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