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地下一扯,谢望舒刚刚站起来就又被扯的摔了回去,火红衣袂翻起艳色的浪,缠着玉山般的人倾倒逶迤在地,两把森白灵剑脱手落地。
&esp;&esp;谢望舒伏在柳归鸿身上,少年的身形还未长成,被拢在一袭红衣之下,惨白的肤色衬着灼烈的红,平白多了几分悱恻的意味,谢望舒两臂撑在柳归鸿耳侧支撑起身体,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有病吗?”
&esp;&esp;柳归鸿坑人不成反被压,脸都绿了,刚准备推开谢望舒,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从二人不远处传来。
&esp;&esp;“我还以为你跟应北冥一样修了无情道呢,玄凤,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esp;&esp;谢望舒知道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在云隐那张什么都能说出来的嘴说更多前站了起来整好了衣服:“太阴君清晨造访,所为何事?”
&esp;&esp;云隐揣着手看柳归鸿也从地上爬起来,瞥见少年嘴角的淤青,笑得活像促狭的狐狸:“别这么严肃嘛,我又不会说出去。”
&esp;&esp;谢望舒木着脸:“你想多了。”
&esp;&esp;柳归鸿现在谁都不想看见,阴沉着脸敷衍的对着云隐行了礼,抓着木牌回了飞鸿居。
&esp;&esp;谢望舒没管他,继续跟云隐交谈:“你来干什么?”
&esp;&esp;云隐笑眯眯的搭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生道:“前些天约了明煦斗法,你知道我打不过他,教我几招?”
&esp;&esp;谢望舒:“我不……”
&esp;&esp;云隐面无表情语速飞快:“你信不信我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
&esp;&esp;谢望舒:“成交。”
&esp;&esp;一刻钟后,栖凤山上全是云隐的惨叫声。
&esp;&esp;云隐是术修,修为又是六君子里面垫底那个,全靠法器明月灯灵动机变,主打一个能跑能躲,但玄凤的实力本身就是太华除了谢蓬莱最强的,还是暴力出名的剑修,差不多是只要他想揍,云隐一下都躲不掉。
&esp;&esp;谢望舒站在原地,红衣飘飘笑容款款:“学会了吗,太阴君?”
&esp;&esp;云隐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月白色的衣衫到处都是灰,身上到处都疼偏偏脸上一下没挨,他告都没地方告:“……谢望舒你公报私仇是吧?”
&esp;&esp;“是不是你找我讨教的?”
&esp;&esp;“是,那你也不能……”
&esp;&esp;“你学会东西了没?”
&esp;&esp;“……”
&esp;&esp;云隐无言以对,谢望舒出招不快,他确实都学到了。
&esp;&esp;还切身体会到了这些招式的威力——全学自己身上了。
&esp;&esp;无话可说,云隐坐着灯走了。
&esp;&esp;谢望舒掸去身上的尘土,抬眸扫了一眼大门紧闭的飞鸿居,沉思片刻,拂袖回了枯桐殿。
&esp;&esp;柳归鸿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
&esp;&esp;不对劲。
&esp;&esp;……
&esp;&esp;柳归鸿黑着脸回房后没多久外面就响彻了连片的惨叫,烦的他修炼的静不下心,解了随手扯了束发的绷带,乌黑长发滑落,遮住他苍白阴沉的脸。
&esp;&esp;烦死了。
&esp;&esp;黑沉的眸中跃动着杀戮的光泽,恨意再次涌入肺腑,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玄凤炽热的血液,被他捻到滚烫。
&esp;&esp;明明已经杀死他了……
&esp;&esp;柳归鸿木着脸缓缓偏头,怨毒的目光流连在窗外翻飞的那抹红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