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桓九凝思片刻，回头瞧了眼乱石中散落的书折，不知想到什么，他福至心灵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最心念通达之事，无非学以致用。”
&esp;&esp;我深感不详。
&esp;&esp;周身狂风一过，我身下又贴上了温暖且柔软的云床。
&esp;&esp;身上乱发飘散的红衣少年，赤红色的眼酝酿着悠然笑意，手再次钳住我下巴。
&esp;&esp;“你这个凡人说得真不错。既放松心情，又顺从本心，还是立刻就想做的，甚至另外很可能直接提升修为——马上采你，不就是四位一体的最妙之事吗？”
&esp;&esp;第8章 兴起
&esp;&esp;桓九还没真摸什么，我下意识往外退爬，双手却被制住，手腕被用魔气生拴在了床头。
&esp;&esp;眼前桓九用舌尖舐了下他自己嘴唇，进一步欺上：“你越挣扎，本君越兴奋。”
&esp;&esp;我：“……”
&esp;&esp;我耸住肩膀，不让他剥衣服：“少主，不是说好了明晚吗？太突然了，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他皱紧眉头，像是觉得奇怪：“你人就是来当炉鼎的，要什么心理准备?你若没准备好，那你几千里路来求着爬本君的床做甚？”
&esp;&esp;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起初我也这么想的，乃至我一路筹谋都是为了走到这一步。可，不知为何，骤然临到头上，我却本能地只欲逃开。
&esp;&esp;我只能继续耸肩，把自己卷紧，再试着拖一拖：“我，我还未晕染灵根，现在就采补，效用恐怕没有晕染后好。”
&esp;&esp;桓九脸靠在我肩头，呼吸温热可闻：“那不过一个添头，没有也不打紧。是你方才自己说要随本心而行，为了心念通达，本君现在改个主意要马上随心而动，有什么问题？”
&esp;&esp;我继续紧急试着再苦想个理由，耳垂微润，被他吻了一下。
&esp;&esp;“继续说呀小炉鼎，书上都写，欲拒还迎得来回整三次。本君很乐意跟你玩这些。”
&esp;&esp;我委实找不出理由，我只有实话：“少主……我不是欲拒还迎。”
&esp;&esp;我听见他的嗓音蓦地阴沉：“单纯地拒?”
&esp;&esp;这我更不敢答。
&esp;&esp;桓九轻嗤了声，手上动作继续。
&esp;&esp;骤然寒凉又激得我几下喷嚏，飞沫却是血色。刚刚的伤虽用了些魔气治疗，外伤痊愈了，可威威压按的内伤没有全好。原来那时我没忍住吐的一口甜腻是血。
&esp;&esp;凡躯真是……脆弱不堪。
&esp;&esp;我别了头闭上眼。
&esp;&esp;片刻之后，他动作突然停住，咬牙切齿说：“配合点。”
&esp;&esp;然而到这一步，伴着他这声命令，我心底里那种本能的抗拒感陡地爬上顶峰。
&esp;&esp;他再度沉声强调：“除非，你想被我断手断脚，从此永远锁在这张床上动弹不得。”
&esp;&esp;拿“自由”威胁我。
&esp;&esp;可我没觉得被锁床上和被锁在他魔窟里有什么区别。这么想着，我便照旧不动。
&esp;&esp;桓九说到做到。我感觉到有强大灵力在手腕脚腕生往外掰，筋肉随之发痛。他施法得缓慢，没有即刻给我掰断就是还在威胁。
&esp;&esp;他想看我屈服，此种兴趣，怕是看了些很不正常的龙阳秘戏。或许他没觉得不正常其实没这么大恶意，不过我觉得，都没什么所谓。
&esp;&esp;因我突然领悟了，为何我会这般抗拒与他双修。
&esp;&esp;“若你被抓去做了炉鼎，必将阳寿大减、且再无机会开启修炼之路。切记，切记。”
&esp;&esp;这双水灵根无法修炼，只是师父有生之年还没能给我找到引气入体的法子。本来一直找，慢慢找，总还有一丝希望。但如果真做了炉鼎……如果……一旦开始被采补，灵根残缺……
&esp;&esp;就真的，再没希望了。
&esp;&esp;手脚断不断，今日都难逃此劫。十一岁时一步步攀上仙山时怀揣的那个梦想，从来都不可能实现。
&esp;&esp;我慢慢将舌挤进齿贝中，牙齿慢慢收紧。
&esp;&esp;未料下一刻下颚立即被从根部死死捏住，气力之大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本能深喘好多吸纳几缕空气，自也无法继续咬自己的舌头。
&esp;&esp;面前少年血红的眼亮出渗人魔光，不知是愤怒到极致还是恨到极致：“你、想、自、尽?增城派满门上下十八口人命，不想要了?！”
&esp;&esp;我又咳嗽两声，星点血迹溅到他手上。桓九的手应而松了松，我终于能够正常呼吸说话。
&esp;&esp;我苦笑道：“抱歉，少主，我终究是心里头有些……死结过不大去，一时陷入迷惘。不止这次，应该以后我同少主双修都会不怎么顺从，为免此种情形再度出现，还请少主先毁我自主灵识再继续行事吧。”
&esp;&esp;桓九整个愣住。
&esp;&esp;半晌，他将血迹未干的手捧在我耳侧：“沈远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sp;&esp;我说：“我相信少主，定不会违背我们的约定。”
&esp;&esp;我想接下来，他反应应是要么没有感情直接答应，要么有些人味说做不出这种事。
&esp;&esp;我没想到我被掀到了墙上，连人带床。幸好床软垫住了，没受伤。
&esp;&esp;手腕上的那两缕魔气抽去，化为一股力量将我接回地上。然后先是裘袍、再是云被，一股脑全被他施法扔上了我身罩着，像是在避免我被冻死。
&esp;&esp;“明晚子时是我发病的时间，我本想在这之前试试你这双水灵根能有几分效用。呵呵。”
&esp;&esp;桓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大开的衣衫，系好，手指作梳，银簪插在脑后重新盘髻，不过略有个细节是他右手的两只断指僵着不动。
&esp;&esp;“你这凡人，实在扫兴的很。滚到主峰去住吧，等本君有心情，再抓你回来双修。”
&esp;&esp;一会非要马上把我抓到床上用强，一会又兴味索然干脆扔走。
&esp;&esp;好神奇的变脸，果然疯子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理解透彻的。不过大致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个暂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先扔到远处放着，以后想起再用。
&esp;&esp;我低头道是：“好的。奴告退。”
&esp;&esp;砸腿，割手臂，又撞又摔，我其实有点挪不太动，可他既让我赶紧滚蛋，挪不动也得挪。何况天问石又快空了御不了剑，到主峰还有几十里路等着我。
&esp;&esp;往洞口挪了一小半路，他又转而说：“到主峰后去找符有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