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待你委实不算真心。但现在起，你就是我符有期最好的兄弟，如有万一，随时叫我，我拼死也会把你从表哥的魔爪里救出来！”

&esp;&esp;为他放心，我调起一丝灵力，连往储物戒中混沌源珠。五彩斑斓的灰色灵珠瞬现于手掌中漂浮着，光华所照，魔气逼退三丈。

&esp;&esp;“调度好你的护山大阵，我沈远之真打起架，未必比你弱。”

&esp;&esp;看魔雾中那个抓狂的红色人影，距离应本不过百丈。可我走出护山大阵，附近由他而生的混乱魔气似是即刻发现了可攻击的目标一般，微凝滞后迅速冲击向我。饶是我有符有期的护盾与混沌源珠相抗，然修为等阶差异过大，还是有些抵挡不住。

&esp;&esp;我不得不再祭出一仙器重昆伞，打开顶在头上，三管齐下，方能向前艰难挪步。就是如此一来灵力耗费巨大，须在半个时辰内让桓九恢复正常，至少恢复到不到处挠人。

&esp;&esp;光顶着此等威压跨越百丈距离走到他面前去，我便花了半个时辰的一半。

&esp;&esp;乱发覆面的红衣少年还是那一身未拭的血迹，现在又多沾染了许多尘土与水渍。那根银簪也没有乖乖插头上了，而是竖着扎在手臂上，簪身只剩一半，扎得之深。

&esp;&esp;他双手疯狂地在地上刨坑，刨到半截又觉不对，转而捂住自己的头撕扯自己的头发，喉间滚出极其难听沙哑的咆哮。

&esp;&esp;“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埋进土里，为什么只给我浇水，为什么不给我施肥？我都知道我不施肥长不高，为什么他们会不知道、还说了也不听？？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esp;&esp;所以一棵树苗真的会因为没人愿意给自己施肥，崩溃成这样。

&esp;&esp;我将重昆伞调上前去，挡在他的头顶。

&esp;&esp;觉察到阴影，桓九怔愣地抬起头来，看向我。他混乱的红眸中没有任何焦点，找不到任何归处。

&esp;&esp;我在这个时候出现，等他醒了又要被讨厌。能有什么办法，我此生就是这样倒霉，摊上他了么。

&esp;&esp;我蹲下身，向他伸出手，手指揩过他脸颊，抹掉一丝灰尘血迹：“小蛇，有什么烦恼？跟我说说怎样？”

&esp;&esp;他双眼缓慢地眨了一眨，凝在我眼中，渐有了焦点：“你是……给我下蛋的小母蛇？”

&esp;&esp;我笑道：“对呀。很久没见我了吧？”

&esp;&esp;桓九眸色蓦地清明。他惊叫一声，突然开始行动把自己整个人蜷起，在地上坐得非常正，还拿袖子好一顿抹脸，非常努力地想擦干净些。像是意识到自己现下难看得很，想给我一个好印象。

&esp;&esp;擦到一半，他停了，伤心起来：“……对不起小母蛇，我已经不是蛇了，我变了，不能再给你做窝，不能再和你一起孵蛋。我现在是一颗桃子。”

&esp;&esp;我略觉出奇：“是桃子，不是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