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出声叫人。

&esp;&esp;施宛扑到王念怀里，将头紧紧埋起来。

&esp;&esp;王念轻拍施宛后背安抚，叫声“妈”之后就站在那，并没有要求孩子们也要叫人。

&esp;&esp;“向明？”

&esp;&esp;罗香云擦了擦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人竟然是自己儿子。

&esp;&esp;至于同样叫人的女儿和女婿，这老太太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忽略了过去，目光就在施向明和王念身上打转。

&esp;&esp;好半天，又指向王念：“这就是你后来娶的媳妇？”

&esp;&esp;“大嫂。”施向明点头之余，这才跟胡秀梅打了招呼。

&esp;&esp;八年前和大哥大嫂彻底撕破脸皮，施向明能出声叫人已经算是不计前嫌了。

&esp;&esp;胡秀梅冷冷嗤笑一声，反倒是不想搭理施向明的意思。

&esp;&esp;仅仅只是一个见面，就没人能继续高兴地送上春节祝福。

&esp;&esp;施向明示意施书文：“把年礼提进屋里吧。”

&esp;&esp;“书文？都长这么大了啊！”罗香云终于是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上前拉住施书文的胳膊：“赶快进屋，你爷爷在屋里看电视呢。”

&esp;&esp;婆媳在院里吵得天翻地覆，父子俩在屋里倒是看电视看得起劲儿。

&esp;&esp;屋里摆设还是五六十年代结婚最流行的木架子罗汉床，几个磨得脏兮兮的棉垫子铺上就是沙发。

&esp;&esp;一个身穿兰色大衣的姑娘迷迷瞪瞪地冲着瞌睡，下巴随时都会撞到方几上的样子。

&esp;&esp;“妈，她就是以前老欺负我的月华堂姐。”

&esp;&esp;施月华从小到大的长相都没多大改变，圆脸小眼睛，五官紧凑，只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是谁。

&esp;&esp;小时候被欺负的记忆随之涌上，施宛马上就附到王念耳边小声告状。

&esp;&esp;王念点点头，搂着她肩膀笑了笑。

&esp;&esp;施国华大概听力不怎么好了，这么些人相继走进客厅，愣是没从电视机前移开半点眼神。

&esp;&esp;施向前倒是老早就转头看来，就是半晌竟然都没认出面前站的男人竟然是自己亲弟弟。

&esp;&esp;“国强，别看电视啦！”罗香云很干脆，几步上去把电视机一关，凑到施国强耳边吼了嗓子：“向明和孩子们回来了，你快看……”

&esp;&esp;施向前目光一凛，脸上的汗毛肉眼可见地竖了起来。

&esp;&esp;王念觉得，应该是八年前接孩子那回被施向明收拾得够呛。

&esp;&esp;施国强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呆滞，满脸通红……明显一副醉态。

&esp;&esp;“向明，老三？”施国强问。

&esp;&esp;“就是老三。”罗香云扯着施国强起身，笑眯眯地指向王念和孩子们：“你看，老三媳妇也来了。”

&esp;&esp;“爸。”施向明走过去，把手里提着的酒递上，没什么多余表情：“我们给您拜年。”

&esp;&esp;而后又是转身，让孩子们上前去拜年。

&esp;&esp;小辈说吉祥话给长辈拜年，长辈还压岁钱同样也是习俗。

&esp;&esp;可惜施国强和罗香云根本没有准备压岁钱，孩子们吉祥话说完，两人都只是愣愣地看着。

&esp;&esp;施向明原本就没想过他的孩子会从父母那得到什么回礼，从口袋里摸出个信封又交到罗香云手中：“孝敬二老的，以后每年大年初二我亲自来送。”

&esp;&esp;“你……”罗香云没有片刻犹豫地接过信封，手指摩挲了下，脸上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esp;&esp;下一秒，她当众拆开了信封，抽出五张十元。

&esp;&esp;“怎么才五十！”

&esp;&esp;“那你觉得应该给多少呢？”施向明笑笑，依旧不咸不淡的样子：“大哥给了多少？”

&esp;&esp;罗香云：“……”

&esp;&esp;“爸妈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问我们要钱。”胡秀梅不甘地立即插话进来，砸砸嘴唇一脸嫌弃：“哪像你们姐弟就过年回来动动嘴皮子，可轻松着呢！”

&esp;&esp;王念把施宛交给施书文，几步走到施向明面前。

&esp;&esp;“瞧大嫂说的这话……”王念也学着双手叉腰，皮笑肉不笑地扫视了一圈屋里：“这屋子不是爸厂子里分的吗！怎么就成住你们的了。”

&esp;&esp;胡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