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呃，”葛洛莉娅评价，“我对我家保姆都没这么唠唠叨叨的……”

&esp;&esp;展游没听见葛洛莉娅的话，他要专心开车，先一步挂断电话。

&esp;&esp;葛洛莉娅和柏继臣隔着手机屏幕，面面相觑。

&esp;&esp;“他是小谢的爸爸吗？”葛洛莉娅指展游，唏嘘，“小谢好可怜。”

&esp;&esp;“展游现在这样……也很可怜。”柏继臣脸上，投影光明明灭灭，他又忽然问，“你为什么这次答应柳青山帮小谢调岗？”

&esp;&esp;“我为什么不帮？”葛洛莉娅反问。

&esp;&esp;“你一直都是站在展游这边的。”柏继臣说。

&esp;&esp;从一个被会计事务所开除、走投无路的应届生，变成如今的yth高管，葛洛莉娅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个人精。

&esp;&esp;谢可颂以前组里两个关系户，踏实能干肯吃苦，声名远播。葛洛莉娅略有耳闻，可上班辛苦的人多了，谢可颂算什么，葛洛莉娅跟他也就是能叫的出名字的关系。

&esp;&esp;直到展游对谢可颂表现出兴趣，葛洛莉娅才把谢可颂纳入自己的庇护范围。

&esp;&esp;“吃人嘴短，好歹吃了人家那么多小面包……”葛洛莉娅对镜子夹了夹睫毛，又补了一点口红，“而且……”

&esp;&esp;柏继臣好奇地问：“而且？”

&esp;&esp;“没什么。”葛洛莉娅旋上唇膏，往化妆包里轻轻一扔，“就是喜欢小谢，你管我啊？”没给柏继臣追问的机会，她挂断电话。

&esp;&esp;葛洛莉娅换下拖鞋，把脚伸进ror vivier的小猫跟尖头高跟鞋里，从工位里站起来。她顺了顺大波浪卷长发，又给自己喷上香水，离开办公室。

&esp;&esp;她走到门口，无缘无故想起自己那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前夫，呆了呆。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她闭了闭眼，屈膝，弹跳，双脚轻盈地跃出办公室，落到一片新天地。

&esp;&esp;“都各自加油吧！”葛洛莉娅朝天挥舞拳头。

&esp;&esp;门口路过的同事被她吓了一跳。

&esp;&esp;葛洛莉娅“哼哼”笑笑，拍拍小员工的肩膀，昂首阔步地去找谢可颂签材料。

&esp;&esp;

&esp;&esp;凌晨一点半。

&esp;&esp;城市如同一座蛰伏的黑色石像，马路两侧点着路灯。

&esp;&esp;展游跟柏继臣和葛洛莉娅打完电话，驾车回家，从东区开回西区，途径一家24小时加油站。他下车，趁加油的时间，去隔壁便利店买瓶水。

&esp;&esp;结账时，展游从口袋里抓出几个硬币放到柜台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被收银员叫住。

&esp;&esp;“先生，”收银员拎着两张订在一起的发票，“这是你刚刚付款时掉在柜台上的。”

&esp;&esp;展游微微怔愣，下意识摸进口袋，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他拿过发票，往小费罐子里丢了几枚硬币，说“谢谢。”

&esp;&esp;一张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发票，还有一张修改服务单据。

&esp;&esp;纸上列着长长的品类名称，都是展游买给谢可颂的。

&esp;&esp;展游对待谢可颂的态度不会因为分手而产生什么变化。他们原本就不是没了对方不能活的性格，在一起时聊工作比聊生活更多，就算分居两地，也只需要每天打一通电话而已。

&esp;&esp;起初的伤痛被心照不宣的朋友圈逐渐填平，展游有时也会产生一种美好的错觉，好像两周前的不欢而散只是一场幻觉，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