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本人绝没有网络喷子说的那么不堪。”elves虽没怎么接触过姜诺,但他相信姜诺如果被纸醉金迷诱惑才去陪酒,他看到一个生命诞生,绝不会这么虔诚。
&esp;&esp;elves说:“我相信姜诺是个很好的人。”
&esp;&esp;elves和姜诺其实很陌生,所以他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姜诺看到热搜以来听到的最暖心的话。他很感激,尤其是听到房间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说同样的话,伊斯特差点都哭了,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凭什么。
&esp;&esp;他们明明一无所知,凭什么用一段过往、一张照片就给一个人的一生下定义。
&esp;&esp;而当他们肆无忌惮把别人的苦难悲惨当一个“瓜”,事不关己地围观,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拨开人群凑热闹,发现被围观的其实是自己。
&esp;&esp;“但网络世界的信息是非常即时性的,对方的先发制过于精准,我们再去解释前因后果,也没人会去关心。”良久,公关小姐姐硬着头皮开口,林哲点头附和,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为难地恳求梁真帮帮忙,至少以现在的被动情势来看,如果不换人,何塞根本不回来。
&esp;&esp;“那如果把彩排推迟呢?”
&esp;&esp;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的宴若愚。他刚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说的虽然是问句,但总能让人听出不容置疑。
&esp;&esp;林哲问:“你想怎么办?”
&esp;&esp;“既然何塞不来,那今晚就只录elves和白玛,何塞这场推到后天晚上。”宴若愚说,“两天……不,一天都行,你给我点时间,我有办法让舆论扭转。”
&esp;&esp;“你……”林哲并不是不给宴若愚机会,而是这个爆料时间点掐得太好,刚好在录制前几个小时,逼着节目组临时换人而不是下场做公关,费力不讨好且惹一身腥。
&esp;&esp;但宴若愚保证,他能将这一切扭转,只要给他时间。林哲很是犹豫,避开那些和宴若愚同一战线的人望向最边上的汤燕关,汤燕关也点了点头。
&esp;&esp;林哲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再是资本商业和个人意志的冲突,而是人性的战争。两年前姜善退赛,何塞夺冠,林哲明明知道背后的小动作是谁搞得,也无可奈何地按照台本把冠军项链给何塞戴上,表面笑嘻嘻地恭喜祝福。
&esp;&esp;两年后纸里包不住火,网络上对何塞的质疑刚有了苗头,他就又用同样的招数转移话题,把炮火对准姜诺。
&esp;&esp;姜诺此时尚且还有人信他,帮他,两年前的姜善孤立无援,该有多无助和绝望。
&esp;&esp;“……我给你三天。”林哲与其说是在帮姜诺,不如说把以前欠姜善得还给姜诺,“这一期要是想按时播出,后期剪辑的时间不能再压缩了。”
&esp;&esp;i和梁真惊讶地看着林哲,觉得要重新认识自己林哲了,林哲提了提皮带,气势十足地跟公关小姐姐说:“听宴若愚指挥。”
&esp;&esp;宴若愚走到姜诺旁边坐下,所有人围在一起,不言而喻地团结,各个斗志昂扬,反而显得姜诺有些局外人。
&esp;&esp;他是一切的起源和核心,所有人都在关心他,他却依旧游离,被儿时的无人陪伴、童年的背井离乡、少年的细敏自卑和成人世界的无奈重担所束缚,觉得自己没必要让这么多人大费周折。
&esp;&esp;他活了二十四年,除了音乐给他带来过短暂的对命运的掌控感,他一直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往时间的洪流里走,毫无主动性。他觉得自己不值得,他紧攥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被宴若愚握住,舒展开掌心。
&esp;&esp;“notfair,”宴若愚轻声说,“thisng,notfair。”
&esp;&esp;姜诺一愣,觉得宴若愚突如其来的英语生涩突兀,却又很熟悉。
&esp;&esp;然后宴若愚又说:“hedeservesfairness。”
&esp;&esp;姜诺的唇微微松动,眼尾不受控制地涌出水色。他想起来了,在瑞士的街舞battle比赛中,他对宴若愚说——
&esp;&esp;“youdeservefairness。”
&esp;&esp;宴若愚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扣住姜诺的手指间,那双眼深沉地望着姜诺,说:
&esp;&esp;“你值得公平和公正。”
&esp;&esp;第86章
&esp;&esp;姜诺被全网黑后,第一个发微博表态的人是宴若愚。
&esp;&esp;他在晚上八点左右发了条九宫格图片微博,全都是从《akeitreal》和《cityunds》里姜诺的截图,他在节目里总是内敛素净,他在v里带着些妆,看起来精神了点,但不管是在公交车里,还是街道上,白天或黑夜,差异巨大的现实或赛博朋克的未来,他都有一种若近若离的抽离感。
&esp;&esp;姜诺的内眼角几乎是所有五官中唯一锐利的线条,v里的妆也放大了这个特点,这意味着他但凡有点野心,眉眼间很容易染上狠劲。
&esp;&esp;他没有。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在v里每一帧都很“佛系”,安安静静像个观察者,无欲无求。
&esp;&esp;这种气质就算能演绎,也不能时刻保持,所以宴若愚配字“这是姜诺”。宴若愚的微博一发出来,就有不敢开麦帮姜诺说话的人留言,觉得他以前肯定是有苦衷的,也有不少犹豫摇摆的人出于对宴若愚的信任,爱屋及乌相信姜诺人品,更有人火眼金睛,贴上姜诺在林淮直播吃烧烤时说得那段话,字里行间都是生活所迫。
&esp;&esp;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很快被水军般的问号淹没。有人感慨姜诺果然有手段,都这么实锤了,还能把宴若愚骗得团团转,也有粉丝说宴若愚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一部分人更激烈地辱骂姜诺希望宴若愚清醒,也有人脱粉,只有cp粉卑微落泪磕血糖,默默给为数不多相信姜诺的人点赞。
&esp;&esp;而宴若愚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一条微博就能扭转什么,他此刻正开着车从沪上回岭安,后座上躺着出息,姜诺坐在副驾,手心摊着,那只叫妹妹的科尔鸭幼崽正在睡觉。
&esp;&esp;姜诺尝试过在妹妹闭眼的时候把它放回笼子,但只要一离开姜诺的手心,妹妹就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站起身,毫无睡意不休息。宴若愚分析了一下,说妹妹是在他手心出生的,记住了这种感觉,所以把它手心当家了。
&esp;&esp;于是姜诺全程鸭子没离手,模糊简陋的向日葵纹身上,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鸭把脑袋缩进翅膀里,睡得安稳,哪管窗外风吹雨打,只有姜诺的手掌心是归宿。
&esp;&esp;他们回了沪溪山庄,安顿好一双鸭狗后,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燕合集团所在的写字楼。裴小赵迎着他们去到成品区,姜诺一进门,就被酷似宜家的大仓库惊到了,宴若愚习以为常,带着他轻车熟路找合适的衣服,看中意了就扔给裴小赵。
&esp;&esp;他应该询问姜诺的个人喜好,但时间实在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