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天是你的生日。”

&esp;&esp;“好，谢谢宝贝儿。你也要快乐，不止生日，每天都快乐。”

&esp;&esp;言戒心里漫上一点点暖意，正想跟江南岸讨个吻，但还没等他凑过去，江南岸突然撑起身子，从他怀中离开。

&esp;&esp;“？”言戒没吭声，就瞅着他要干什么。

&esp;&esp;江南岸从床上爬起身来，从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挎包，低头在里面翻找一阵，握了个什么东西在手里，才回到言戒身边。

&esp;&esp;见状，言戒意识到了什么，坐起身来瞧着他。

&esp;&esp;“给你。”

&esp;&esp;江南岸手里的是个绒面小盒子，也没说什么漂亮话，就伸手把盒子递给言戒，这礼物就算是送完了。

&esp;&esp;看这盒子的形状和大小，言戒其实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esp;&esp;但即便做好了准备，他打开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esp;&esp;“这……”

&esp;&esp;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白金戒圈，表面雕着一串玫瑰荆棘图案，看起来很精致。

&esp;&esp;“……”

&esp;&esp;言戒盯着那枚戒指，良久无言。

&esp;&esp;最后，他抬眸看向江南岸，没忍住笑了：

&esp;&esp;“这是在跟我求婚吗，宝贝儿？”

&esp;&esp;“？”江南岸还在观察他的表情猜他喜不喜欢，闻言愣了一下，实话实说：

&esp;&esp;“不是。”

&esp;&esp;“哦——”

&esp;&esp;听着言戒这声好像有点失望的意思，江南岸又解释：

&esp;&esp;“在国内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不能领结婚证。法律不允许。”

&esp;&esp;言戒本来还想逗逗他呢，谁想自己没忍住先笑了：“我知道。”

&esp;&esp;“这是生日礼物。”

&esp;&esp;“嗯。”

&esp;&esp;“……没给人送过，不知道该送什么，问小孙，小孙说可以送戒指，就买了。”

&esp;&esp;其实江南岸也觉得戒指代表的意义太特殊了，所以：

&esp;&esp;“如果你不想要就还给我，我换一个。”

&esp;&esp;“那不行，给我了就是我的，送人礼物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esp;&esp;言戒把那枚戒圈拿出来，套在自己手指上。

&esp;&esp;大小刚好。

&esp;&esp;言戒心软成一片，伸手把江南岸抱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耳尖：

&esp;&esp;“谢谢南南，我很喜欢。”

&esp;&esp;顿了顿，他又开口，轻声问：

&esp;&esp;“宝儿，在你看来，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esp;&esp;这对于江南岸来说并不难：

&esp;&esp;“一种确立配偶关系的法律行为，以永久共同生活为目的，产生一系列权利义务和责任，来保护夫妻双方的权益？”

&esp;&esp;很好。

&esp;&esp;这个回答很江南岸，很官方。

&esp;&esp;言戒没忍住笑了：

&esp;&esp;“是这样，那咱俩如果一直结不了婚，你愿意和我永久共同生活吗？就这样一直谈恋爱。”

&esp;&esp;江南岸微一挑眉，没觉得有什么：

&esp;&esp;“除了不被法律承认、保护，我们现在的关系和结婚也没差很多吧。”

&esp;&esp;“所以你愿意？”言戒踩到重点。

&esp;&esp;“……”江南岸微微垂下眼，停顿片刻，才很轻地应了一声：

&esp;&esp;“啊。”

&esp;&esp;言戒轻笑一声，抚了抚江南岸的背：

&esp;&esp;“那我就太幸福了。”

&esp;&esp;“……”

&esp;&esp;江南岸抿抿唇，没说话。

&esp;&esp;不知想到什么，他垂下眼，像是在心里默默做着某种决定，就那么安静地被言戒抱了许久，才张张口：

&esp;&esp;“言戒……”

&esp;&esp;“嗯？”

&esp;&esp;“我……”

&esp;&esp;“有话想说？”言戒听出了他的犹豫，安抚道：

&esp;&esp;“想好了慢慢说，不急。”

&esp;&esp;“我就是……”

&esp;&esp;江南岸轻轻抓住言戒的衣料，三个字在舌尖转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找见了开口的方式：

&esp;&esp;“……爱你。”

&esp;&esp;我爱你。

&esp;&esp;乍一听见这三个字，言戒懵了。

&esp;&esp;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停顿很久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

&esp;&esp;他愣了许久，最后松开江南岸，捧住他的脸，眼角眉梢都染着惊喜的笑意：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江南岸不懂什么是爱，他自己强调过很多遍，言戒也感受过很多遍。

&esp;&esp;所以，他虽然和言戒做过很多很多事，从来没跟言戒说过“喜欢”，或者“爱”。

&esp;&esp;言戒原本以为，自己要为这句话等很久很久，却不想他的梦寐以求来得这样突然。

&esp;&esp;“我说，我爱你。”

&esp;&esp;说过第一遍，第二遍就要轻松很多。

&esp;&esp;江南岸看着他的眼睛：

&esp;&esp;“你能感觉到我爱你吗？我不知道那要怎样做，但如果我有这种东西，如果要把它给出去，我一定会第一个给你。”

&esp;&esp;这话听着有点傻，但却无比真诚。

&esp;&esp;江南岸是在很认真的向言戒表达自己，希望他明白自己的想法。

&esp;&esp;言戒怎么能不懂？

&esp;&esp;于是言戒望着他，弯唇笑了。

&esp;&esp;昏暗灯光下，他眼睛有点不明显的红。

&esp;&esp;“值了，宝儿。”

&esp;&esp;以前他总觉得电视剧里对爱情的渲染太过浮夸，动不动就生了死了，好像生命在爱情这件事上突然发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通货膨胀。

&esp;&esp;但这一秒，就在这一秒。

&esp;&esp;他闭闭眼睛，吻上江南岸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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