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事管不着。若论各处好吃的好玩的,哪处花楼的姐儿生得美,哪家小倌儿骚浪,这些只管问我,我带你四处逛去。”
&esp;&esp;萧挽风半阖的眸光抬起,盯他一眼。那眼神尖锐,仿佛扎破了皮肤。
&esp;&esp;萧措不自在地细微挪动一下,心里嘀咕,天子圣明。冲着这双不安分的眼睛,就该关进笼子里。
&esp;&esp;只不过锦绣繁华、十丈软红的京城哪能算笼子呢,野兽当然要关在野地里。挪个地方关才好。
&esp;&esp;心里起了恶念,脸上却越发地笑意盈然。宗室儿郎都天生好皮囊,庐陵王也不例外,笑着打圆场:
&esp;&esp;“怪我话急。五弟先说说看,能帮到的我尽力而为。但丑话说在前头,京城这处一山更比一山高。最近大长公主看我不顺眼,拦了我不少好事。为兄有心无力啊哈哈哈哈。”
&esp;&esp;“我所求这桩事,于兄来说,举手之劳而已。”萧挽风不再看他,起身又走去窗前。
&esp;&esp;燥热春风里隐约传来远处的操练呼喝声。
&esp;&esp;“驿馆太小,入京的两百亲兵挪腾不开。圣上允诺赐下王府,某这几日在京城走马观花,最合心意的宅邸位置,不巧已经有人住了。”
&esp;&esp;萧措恍然,哈哈地笑起来,“我知道了。五弟看中的那处好位置,可是城西长淮巷,枢密使谢崇山的宅子?稍安勿躁,谢家案子未定论,那处还需再等等——”
&esp;&esp;“谢宅太小,不够跑马。”萧挽风打断他。
&esp;&esp;“某看中的是城北榆林街,庐陵王府。”
&esp;&esp;萧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个干净。“……什么?”
&esp;&esp;萧挽风道:“还请兄长挪一挪住处。”
&esp;&esp;萧措震惊地坐在原处。
&esp;&esp;呆滞片刻,啪地砸了果盘碟子,起身指着鼻子怒喝:“萧挽风,你什么意思!”
&esp;&esp;萧挽风转身过来,直对这位勃然大怒的族兄。
&esp;&esp;萧措的腰间挂着一把名贵佩剑,镶金嵌玉,装饰出几分盛气凌人的贵气。只可惜大怒时未想起拔剑,却拿手指着他。
&esp;&esp;萧挽风走回几步,直接便抽出了佩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剑身泓光如泉水。
&esp;&esp;“好兵器。可惜了。”
&esp;&esp;他握着萧措的右手掌,轻轻一下便割开了手掌皮肉。鲜血喷涌如箭。在突如其来的一片死寂里,满意地道:“宝剑沾血,从此才算开了锋。”
&esp;&esp;滴滴答答的流血声如小溪,萧措捂着几乎割断的右手跌坐回去。
&esp;&esp;痛饮了主人之血的佩剑被推回剑鞘,挂回金玉腰带上,萧挽风随意抹去手上血迹:
&esp;&esp;“给兄长半天,回去把王府收拾干净。傍晚我去时,要看到一个清静宅子。”
&esp;&esp;萧措跌跌撞撞地奔出了门。
&esp;&esp;幕僚专心地烹茶。直到贵客走了,一壶茶才烹好,正好全奉给主上。
&esp;&esp;“殿下的恶名要传遍京城了。”
&esp;&esp;年轻幕僚姓严名陆卿,在满室茶香里,斯斯文文地笑说:
&esp;&esp;“如今的局面,殿下在京城的名声还是恶些好。各方对殿下的忌惮越多,宫里那位对殿下的忌惮反倒少些。”
&esp;&esp;萧挽风扯了下唇。
&esp;&esp;严陆卿又道:“京城里的眼睛太多,流言传得太快了。殿下四处转了转,便传出了看中谢家宅子的流言,实在离奇。今日强夺了庐陵王府,明日又不知会传出什么离奇的流言。”
&esp;&esp;萧挽风抬手拨了下窗前的雪白梨花枝,平静道:“让他们传。”
&esp;&esp;“教他们明白,以势强夺者,人恒夺之。”
&esp;&esp;第12章 实话
&esp;&esp;相比于谢家风雨飘摇的前程来说,谢家一座宅子的归属,又算多大的事呢。
&esp;&esp;书房的灯整夜亮着。
&esp;&esp;谢家之主谢崇山年纪大了,执掌边军多年,脾气刚硬固执,不肯窝囊低头认下贪腐污罪,一天天和朝廷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