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前方肩宽腿长的背影停顿片刻:“是个好问题。”继续攥着她的手往前走。
&esp;&esp;谢明裳抿了下唇。他没有答。
&esp;&esp;说话间,两人已停在甬道尽头,书房的日光下照密室,在地上投射一圈晕光。
&esp;&esp;萧挽风站在第一级石阶上,日光映上他浓黑锋锐的眉眼。他不回头地问:“再没有旁的要问?我们要上去了。”
&esp;&esp;身后的谢明裳站在石阶边。
&esp;&esp;其实,她有个最想问的问题,在嘴边滚过几轮,始终没问出口。
&esp;&esp;地下主阴,不大吉利。过世血亲的牌位,怎会供奉在地下?
&esp;&esp;密室藏着的,都是不欲人知的东西……
&esp;&esp;绝口不提的过世的父亲和兄长,也属于他“不欲旁人知晓”的一部分?
&esp;&esp;她难得地踌躇了片刻。
&esp;&esp;脚步停在原地不动,手指头勾了下对方温热的手掌。
&esp;&esp;“你父兄的……算了,不问了。”
&esp;&esp;她忽地改变主意,越过他身侧,当先拾级而上。
&esp;&esp;两人前后上书房,萧挽风扳下铜灯台,青石板严丝合缝地关拢。这时他才开口道:“最想问的,怎么突然不问了。”
&esp;&esp;谢明裳心想,问什么问。
&esp;&esp;人家父兄血亲的家族阴私事,平日一个字都不提,灵牌秘密放在地下。被自己意外发现,居然没有被问罪,平平安安地送上地面来……还要戳人肺管子?
&esp;&esp;自己以什么身份问,凭什么问?管那么多作甚?
&esp;&esp;心里旋风般转过一大圈,嘴上只说:“突然不想问,就不问了。成不成?”
&esp;&esp;萧挽风慢慢地走回木板床边坐下,看了她一眼。谢明裳心里一跳。她多久没被这种锋锐似刮骨刀的眼神盯过了?
&esp;&esp;“刚才就与你说,你只管问你的。答不答,是我的事。你怕什么。”
&esp;&esp;谢明裳怕什么?
&esp;&esp;她当即也坐去床上,翘着鞋晃悠几下:“我怕什么?我没什么可怕的。”
&esp;&esp;“没什么可怕的,你为何不敢问。”
&esp;&esp;两人并肩坐在床边,萧挽风盯着身侧的小娘子,谢明裳扭头盯着窗外的落雨。
&esp;&esp;隔片刻,不知他如何想的,转提起之前的话题:“突厥俘虏之事重大,我未答你,生气了?”
&esp;&esp;谢明裳:“没有。”
&esp;&esp;向着窗外的脸忽地被两根手指扣住,扳回内室方向,萧挽风垂眸打量她的神色,“当真没有?”
&esp;&esp;“么有。真滴么有。”谢明裳推他的手,推不动;说又说不清,脸颊都捏得鼓起来了。
&esp;&esp;一来二去地掰扯几回,她着恼起来:“你自家的事,你想说就自己说,不想说就咽回肚皮里,非引着我问作甚?我是你家什么人,非得追着问你家父兄的事?昨夜闹腾得不轻,好困,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