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鹤挣扎了一下,被骨衔青一推,按着躺在了浴缸的凹陷处。
&esp;&esp;骨衔青居高临下地俯视,神采焕发,分明毫无廉耻地给自身预设了充盈的体力。
&esp;&esp;安鹤恍然警觉,无论骨衔青表现得如何脆弱,还是有一百种办法占据上风。
&esp;&esp;骨衔青多高明,让她疲惫,让她力竭,然后再慢慢毁掉她的傲气,折磨她的心智,慢慢享用。
&esp;&esp;骨衔青跪坐着压在安鹤腰身上,垂下的眸里戏弄不加掩饰:“小羊羔,我说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esp;&esp;她抬起手,沾了酒渍的指尖掠过安鹤的眉骨,血一样的颜色落到安鹤的眼睫上,然后骨衔青往下摩挲,按压。
&esp;&esp;指腹所到之处,安鹤的脸颊、嘴唇、下颌,都变得湿润且鲜红。
&esp;&esp;骨衔青不靠蛮力,她动作很缓慢,很柔媚,可是带来的恐惧和颤栗只多不少。安鹤的眼睫轻轻发颤,晶莹的双眼里倒映着骨衔青,和背后高空的滚滚浓云。
&esp;&esp;安鹤的快意和惧意同时迸发,她倔强地昂着头:“你,倒是轻点。”
&esp;&esp;“放心,我会很轻的。”骨衔青笑起来,风吹起她还未沾湿的发丝,笑容底下全是疯狂。
&esp;&esp;被安鹤用来绑手的发带,骨衔青也带入了梦境,现在,骨衔青拿着发带,蒙住了安鹤的眼睛,再绕过后脑,打了个松松的结。
&esp;&esp;很松,松到安鹤一抬手就可以摘掉,可是骨衔青已经压住她的手,抬到了头顶。力气大到单只手就可以抓住疲惫的她。
&esp;&esp;这个女人最喜欢这样,总是四两拨千斤,手段高明,看似给你自由,让你行动,却把每一步退路都提前堵死。
&esp;&esp;骨衔青在无声地炫耀:看啊,你被我抓住,逃不掉了。
&esp;&esp;安鹤并非什么都看不见,轻盈的丝带透光性很强,所以她看到骨衔青俯身,用舌尖舔她唇上沾到的酒。轻轻一触,却又退开。
&esp;&esp;是引诱,引得安鹤自主仰起头,贪恋地想要加深这个吻。
&esp;&esp;可骨衔青真的退开了,安鹤低垂的眼眸里写满了渴望,还有一丝委屈。
&esp;&esp;骨衔青品尝着她的委屈,直白的目光盯着安鹤的眼、唇、颈,以及淹没在酒下的其它部位。等瞧够了,才又附上来激吻。
&esp;&esp;于是空隙消失了,在旁人身边、在无人之境,身体再度相贴。
&esp;&esp;只是轻微的挤压,像挑衅一样,安鹤就不受控地陷入谷底。“骨衔青,别折磨我。”她低低地嘶吼,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esp;&esp;可骨衔青偏要折磨她,抬着她的腰不再进攻,用鼻尖蹭她的脸:“那你求我啊,我就是喜欢看你求我。”
&esp;&esp;她就是吃软不吃硬,就喜欢看安鹤在她身下眼巴巴地望着她,要安鹤眼中有迷恋,再失了理智,小声地求她。
&esp;&esp;最好,再舍不得伤她。
&esp;&esp;可安鹤不愿意。
&esp;&esp;所以骨衔青变本加厉地折磨,游走在身上的手成了牵魂引魄的火药,所到之酥麻入骨。哪里是温柔的缠绵,分明是敲骨吸髓的暴行。
&esp;&esp;安鹤被抬离水面,仅剩的力量全都用来保持理智,可骨衔青撬开她的牙关,深入而热烈地吻她,小小的浴缸中像起了海潮,她是飘摇的船,骨衔青是她唯一的桅杆。
&esp;&esp;安鹤曲起身子,头埋在骨衔青的颈窝里大口喘气,发带磨蹭之中,左边滑落,安鹤半垂的眼中全是迷离,她怀疑骨衔青用了魅惑的天赋,可她没有证据去拆穿。
&esp;&esp;只是,她很想要,很想要骨衔青。
&esp;&esp;于是安鹤听到自己的声音:“求你,求你,求你。”无意识的呢喃一声高过一声,是理智被全面摧毁后的失控,脑海里的渴求大过身体的欲望。
&esp;&esp;梦境里没有痛楚,却有酒意,醉意将大脑烘得七荤八素,安鹤觉得燥热,切身明白了醉生梦死的意味。
&esp;&esp;该死,到底是动了贪念,压抑的在意和关心,比袒露的爱威力更大。
&esp;&esp;骨衔青的呼吸比她还重。
&esp;&esp;怎么会,理智呢?她们不都是自诩理智的人吗?
&esp;&esp;比现实中更加浓烈的情欲席卷过来,吞没了废墟中沉沦的两位。虚幻和现实隔开,连带眼前的一切困境都被短暂抛弃,她们沉迷至死。
&esp;&esp;“骨衔青。”安鹤迷离地唤她的名字,旋即,又恶狠狠地咬在对方身上,再度留下深深浅浅的伤口。
&esp;&esp;又一次,再一次。
&esp;&esp;红色的酒淹没了她们,酒气发酵到极致,然后嘣,山崩地裂又悄然无声地炸裂,散落在梦境所有角落。
&esp;&esp;人间哪里有高明的谋臣,哪里有清醒的看客?到了自己身上,终究是逃不过欲望的大网。
&esp;&esp;人类啊。
&esp;&esp;第122章 下手可真重。
&esp;&esp;在一片吵闹声中,骨衔青轻轻睁开了眼,垂着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梦中的情欲,她反复回味着,将喉中未吐露的快感咽回到腹中。
&esp;&esp;又呆坐着清醒了一会儿,骨衔青这才昂起头,抬手将额前的发丝捋到后面,伸手探进领口摸了摸。
&esp;&esp;干净的红衬衫没来得及系紧扣子,领口松松垮垮,一抬手便露出脖颈上的可疑齿痕。从指腹传来的触感,凹凹凸凸,爽痛的感觉还在。她慢条斯理地拉好领口,掏出机械表看了眼时间。
&esp;&esp;整整睡了十五个小时。
&esp;&esp;机械表移开,这才看到周围人活动的身影。
&esp;&esp;临时休息室人声鼎沸,热闹异常。经过一日休整,除了伤员,大部分人都恢复了活力,她们搜刮了采集所里所有可用的废弃物,正在热火朝天地整理物资。
&esp;&esp;有人来过,给她和安鹤盖了薄布,还打了止痛针,而当时的她们沉迷在醉生梦死中浑然未觉。
&esp;&esp;见她醒了,薇薇安捧着吃的走过来,乖乖地蹲在骨衔青面前,递过来一个罐头:“吃吗?”
&esp;&esp;骨衔青摇头表示自己不饿。
&esp;&esp;薇薇安收回罐头放在膝盖,目光转移到地上:“姐姐还没醒吗?”
&esp;&esp;“你担心她?”
&esp;&esp;“嗯,她看上去伤得很重。”
&esp;&esp;“别担心,她只是太累了。”骨衔青垂下眼眸,隐晦地笑。
&esp;&esp;她低头看向右侧,目光柔软地描摹安鹤的脸颊。
&esp;&esp;小羊羔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