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点说,“天灾”和“人祸”,后勤组多方考虑,认为后者或许更能让人接受,也更于任务有利。
&esp;&esp;两天后。
&esp;&esp;南美洲智利,奇洛埃岛。
&esp;&esp;黎渐川靠在岸边一栋红色的高脚屋的墙壁上,眺望着暮色下金光粼粼的南太平洋,和点缀在海岸线附近的一小撮一小撮的木质建筑。
&esp;&esp;这些木质建筑大多和他背后的高脚屋一样,是当地人开设的家庭旅馆或出租房屋,模样都是嶙峋,色彩却明亮,嫩黄,天蓝,果绿,锈红,一眼望去,跳跃又明快,再配上经年累月被浪潮冲刷的痕迹,味道腐朽中透着股鲜活。
&esp;&esp;偶尔有几座又高又尖的房顶不合群地从这些建筑里立起来,顶端竖着十字架,是当地特有的谷仓形木结构教堂。
&esp;&esp;落日余晖中,有海鸥飞来,停在十字架上,身姿被海风轻轻吹动。
&esp;&esp;向背后、向远处望,内陆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火山顶从霞云里冒出来,徐徐披上金橘的纱衣。
&esp;&esp;不知不觉间,2050年已经快到末尾了。
&esp;&esp;末尾之后,就是新年,也就是宁准的生日。
&esp;&esp;黎渐川想到这儿,下意识收回视线,透过窗子,望进了这栋红房子的内部。
&esp;&esp;天色已经渐暗了,房子里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浸泡在了昏黑的颜色中。
&esp;&esp;阴影最浓郁的角落里,横着一个简陋的沙发,宁准和池冬一人占据一端,坐在那里,一左一右歪着,闭着眼,不知是真睡了,还是在假寐。
&esp;&esp;谢长生蹲在不远处,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了一个破烂的毛线团,陪卿卿你推一下,我抓一下。
&esp;&esp;这临时凑起来的队伍里唯一还干着正事的,就是正与两个皮肤黢黑的当地人笑哈哈说着话的方既明。
&esp;&esp;勉强再多一个的话,就只有主动出来,边警戒放风边欣赏日落海景的黎渐川了。
&esp;&esp;黎渐川用唇语和细微的声音分辨着里头的谈话。
&esp;&esp;来的人是处里用某位一级特殊人员的关系,弯弯绕绕找来的当地某个武装组织的小头目,属于地头蛇一类。
&esp;&esp;奇洛埃岛这地方巫术盛行,小头目脸上、身上都刺着古怪的花纹,手腕内侧自然也有,但无法分辨是否是魔盒游戏的钥匙。
&esp;&esp;随他来的打手也经过改造,战力不低,只是这改造略显粗糙。
&esp;&esp;“……海上坐标?”
&esp;&esp;方既明吐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
&esp;&esp;小头目点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了几下,说:“就是这个地方,记清楚,后天凌晨一点,过去等,会有破冰船接你们。”
&esp;&esp;“那我们怎么过去?好兄弟,我们花了这么大价钱,交你们这个朋友,你们总得再送我们一段路吧,这里可危险得很,要不是组织非要掺和这边的事,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真的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