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不会说半个字的,求求你,」她痛哭流涕,攀住他的裤脚那是唯一浮木,贪生怕死人之常情,她本就是人。
&esp;&esp;「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她又哭又拜,乞讨那一线生机,「求求你」
&esp;&esp;方克武也嚎,他不要突然搭邮轮去阿姆斯特丹旅行,他也恳求,也泪满襟,但嘴里塞了东西,撕心裂肺糊成一团,已不是人类的语言,读不懂,即可被排除在文明以外。
&esp;&esp;起码不是独旅。
&esp;&esp;白轻是绝对不会有这一刻的,她会恐惧,人都会恐惧,但她不会哭求,她连这都不懂,她会摸着他的脸确认他的情绪是什么,不会跪在他脚边。
&esp;&esp;她也会哭啊,小时候,她是个常常因为不被理解而情绪崩溃的孩子。
&esp;&esp;去美国前,在安检入口,她牵着那个收了钱的陌生女人的手,回头望他,那么小。
&esp;&esp;突然她就长大了。
&esp;&esp;徐英寿摆摆手,萧齐伟迟疑半秒才抓起那女人扔进货柜,她死命挣扎,挥舞指甲那是她唯一利器,另外两人上前帮忙,一根根剥开她拉住柜门的手指,细皮嫩肉遭了大罪,用力过猛直接折断。她撕心裂肺恨吼,在这码头腥臭海风中凄厉尖叫愤怒咒骂就地起誓,还没死已经化作厉鬼,誓要一一记住他们的脸,来生必与他们同归于尽。
&esp;&esp;门关,落锁,声音一下被掩盖,早知道再看一眼天空呢!今天的天蓝得很纯真,红尘打滚半生难得一见的清蓝。
&esp;&esp;可连天也看不见了啊!棺材打上最后一根钉。
&esp;&esp;尘埃落定,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