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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4 / 5)

,除了给开支之外,也还要往上交占用了人口的钱,这笔钱是划算在好处费里的,是以他们在扩张人手时也要谨慎的计算成本。

&esp;&esp;不过,即便如此,民间托儿所也还是开得很火热,被送到官方托儿所里的孩子并不是非常多,一间托儿所大约四十人左右,按年纪分了班级,大约有四个老师,还有两三个勤杂工,一个看门的。此时都正看护着孩子往外走,还有些孩子是被抱着走出来的。再加上排队等候接人的家长,院子里乱哄哄的,庄嫂子买完菜,张望了一会才瞧见周小娘子,她牵着儿子,抱着女儿,正吃力地往外走。

&esp;&esp;“雷姐!买菜呢?”

&esp;&esp;庄嫂子在纺织厂是雷姐——纺织厂是要求她们以自己的姓名互相称呼的,她们两个人吃力地会合到了一起,两个孩子跳着叫了‘雷姨姨’,他们都很喜欢雷姨姨,因为雷姨姨时常带来好吃的。

&esp;&esp;“嗯,来买点晚菜,大宝,你瞧姨姨给你带了什么?走,上你家吃去!”

&esp;&esp;在周小娘子的客气声中,雷姐不由分说的将她们带回了她的租房,顺带着和房东打了招呼——她时常过来坐坐探望,表示周小娘子在本地也是有朋友有靠山的,同样是本地人,房东也知道庄家是香烛铺子的东家,便不会太欺压周小娘子这个寡妇。

&esp;&esp;这套房子的地理位置还算是优越的,距离托儿所不远,也很适合寡妇来赁,因为屋主就是老寡妇,这套房子原本是一个姓葛的吏目租的,也带了孩子,现在她们全家都搬到云县去了,房东便将屋子隔了出来,专租给带孩子的单身女性,虽然租户彼此间也难免口角争吵,但却从未有过空房——现在买活军治下,带孩子离婚的妇女很多,她们中也有不少搬迁到别的县城生活,避开来自前夫家的骚扰,或者是来自娘家的意见。霍家的徐娘子搬走了,云县、许县也都会有人搬过来。

&esp;&esp;“怎么隔壁又搬来新人了?”

&esp;&esp;看门口还搁着箱笼,雷姐不由问,周小娘子说,“原来那个说了一门亲,搬到夫家去了。”这屋里的住户腾换得很快,因为带孩子的寡妇多是着急再婚的,倒是离婚的女娘能住得久。

&esp;&esp;她到家忙着烧水,要泡蜜茶请雷姐喝,雷姐不喝,而是拿了调羹来喂小妹吃蛋羹——大宝自己吃饭已吃得很好了,一边和周小娘子说闲话,“你那个未婚夫怎么说?扫盲班眼看就要毕业了,他也没来看你。”

&esp;&esp;“他送我们到云县,马上就又掉头回之江省去接人了。”周小娘子面上浮起了红霞,“原就说定了的,这一趟走下来也要两个月,走完了他才得休假,若是从婺江走衢县,那就先回许县再来这里,若是还从云县上岸,就先来这里看我。”

&esp;&esp;她虽然带了两个孩子,但因为生得好,来做媒的人不少,因此雷姐才知道周小娘子已有了一个订婚的未婚夫,只是她性子要强,没有成亲便还是想靠自己生活,并不愿依附夫家,因此才来临城县这里做活上课——云县那里,随时都有新进人口,而许县的宿舍没建得那么快,这几处房租都贵,倒是临城县的房租相对最便宜,识字班也教得好,因此才选了此处,这一看就是朝中有人,知晓情况,才能有这般的见识。

&esp;&esp;“那也快了,若是云县又来了一波人,咱们这里也很快都会有音信,你也不必着急。”雷姐道,“扫盲班读下来,若是成绩好,我看你可以和他商量着去考管理岗,我看你平日做活,又快又好,以前也管过织场,又有算数的基础,差的就是拼音和认字,这个一补上来,不得了,至少也是小组长的料。”

&esp;&esp;周小娘子笑道,“雷姐,莫挤兑我了,我这哪里当得了小组长呢?从前家里虽然有个织场,如何能和咱们这里相比?没的别羞煞了我!”

&esp;&esp;要说织机,那是家家户户都有,但福建道这里运输不便,各家多是男耕女织,即是自己织些土布穿用,不像是之江道织造之风极盛,雷姐虽然已经在纺织厂做了半年多,但对外头的织场是怎样的模样,仍是一知半解,她有心多开阔见识,也备着将来工作时说不定就能用上,此时见天色还早,再者刚才走来时,看见租书铺那里门庭若市,想来庄长寿还要好半日才能回家,而家中的饭也有丈夫看着火候,是蛮可以再谈一会儿的,便笑道,“你且说说,你们老家那的织场是什么样儿,和我们这的纺织厂又有什么不同呢?”

&esp;&esp;周小娘子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道,“雷姐,不怕你笑话,我也自忖懂些织造,但走进咱们厂房的那一刻,还是唬了一大跳,这何止是‘有什么不同’,该问的只怕是还有什么相同——这不同之处,可就太多了!”

&esp;&esp;第99章 生产力的改进

&esp;&esp;松江棉布, 衣被天下,此时的江南织造是极为有名的,金陵、姑苏、武林所设的三大织造皇庄, 天下知名。由是又衍生出了这三座大都市周边的织造风气, 除了浙南山区之外, 之江道家家养蚕、户户种桑, 按周小娘子所说,凡是种桑树,必定能乘便养鱼, 这叫桑基鱼塘。

&esp;&esp;他们乡里凡是稍微有些底蕴的人家,必定都是有鱼塘, 有桑树的, 每年都会将自己精挑细选的蚕茧卖给乡里的织场,而自己家中也都有黄婆机——从前乡间也多有种棉花的,蚕茧织出的绸缎乡人自己也不穿, 家中的棉花土布自纺自穿,有多余的也能卖给本地的商户, 而本地的女娘,倘若不能织造,那压根就说不上人家,不能织造,便等于是有钱赚不到,而且还要倒赔钱去买布穿,倘若不是使奴唤婢的官宦人家, 谁愿娶这样的媳妇儿?真是羞也羞死了。

&esp;&esp;然而, 织机昂贵, 倘若不能日以继夜的使用, 算下来是不值当的,但江浙地碎,家家户户的耕地是不多的,此处便有了棉、茧与机器之间的矛盾,棉花时常不足,织机若要闲置了也舍不得,很多人便会将自己织机的时段以低价租给无织机的人家,或是自家的佃户,还有一些大户,便会索性在家中购买织机,招揽佃户、亲眷家的空闲女眷前来做活,给付工钱。

&esp;&esp;这样的织场在江南一带十分常见,织机有些是五架十架,有些是二十、三十,多过于百的,那都非得依附于大户人家才能经营,因为从织机的价钱,再到工钱、料钱,往外的卖价,都是数百上千两银子的本在里头,一般的小户人家是支持不了的。

&esp;&esp;以周小娘子的见识,在三大织造皇庄之外,若有过千架织机的织场,那背地里的主事者便一定是江南的豪族——指家中可以和阁老攀亲的那种大族,一般的小织场如她们家,十余架织机,多以织棉布为主——绸缎单价高,本钱也就大,而且为好看,前置的工序更多,小户人家是很难生产的。

&esp;&esp;单说织棉布,倒是快的,两日三匹怎么都是有的,他们家织场十二台织机,一日是18匹布,一年约有五千匹布,一匹布市价三钱银子,卖给大商家只能卖到两钱银子,因为他们大量吃货,省了织场零售的烦恼。如此,一年算下来光是现银往家里拿了千两银子——但这没有算买棉纱的钱。

&esp;&esp;棉纱线并不便宜,因从梳棉到最后纺线、染色、浆线,直到最后卖给织场,期间的工序也有十几道,需要耗时数月,可以这么说,按买活军的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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