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年纪,满脸胶原蛋白胜过她的黑科技,特意跑来家中取丈夫落下的文件,娇媚的声调叫她太太,说禹总辛苦,晚上就不回来了,她会替她照顾好禹总的。
&esp;&esp;她倒不恨外面这些小妖精,只恨财政大权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esp;&esp;倘若经济权在她手里,那地位便要颠倒一下了。
&esp;&esp;倒也不是没有这种时候。
&esp;&esp;在她刚把那位愚蠢的旧友介绍给颜家的时候。
&esp;&esp;颜家予以回馈,给了禹家几桩生意,那段时间,丈夫将她奉为座上宾,每天按时归家,做足了好丈夫的姿态。
&esp;&esp;孙惠真啊
&esp;&esp;那女人可真是漂亮。
&esp;&esp;刚找到她家那会儿,连丈夫都对她别有想法。
&esp;&esp;在学校也是如此,她同她做朋友,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孙惠真身上。
&esp;&esp;若不是她后来被那个长相英俊的混混弄大了肚子。
&esp;&esp;说不定嫁得比她更好。
&esp;&esp;还好现在人已经——
&esp;&esp;“阿姨,在想什么?怎么表情看起来怪怪的?您没事吧?”
&esp;&esp;与孙惠真面容相似的女生弯腰站在她面前。
&esp;&esp;禹母吓了一跳,神色惊恐:“你、你——”
&esp;&esp;凌佳笑着坐在她身侧,道:“您忘了我吗?我是孙惠真的女儿凌佳,之前同母亲去过您家里,与禹元也是朋友。”
&esp;&esp;禹母缓了缓神色,语调冷淡道:“医生说阿元需要静养,就不需要你来探望了。”
&esp;&esp;“那多不好意思。”
&esp;&esp;凌佳诚恳道:“毕竟禹元是做我的舞伴,才会被宗珉恩针对啊。”
&esp;&esp;“你说什么?!”禹母听清后火冒叁丈,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渠道,她望着凌佳那张脸,顷刻间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缘由:“你还敢到这儿来?当初你母亲带着你来我家,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把我家阿元害得进了医院,你舒服了是吗?”
&esp;&esp;养尊处优多年,骂人的话变得贫瘠。
&esp;&esp;倘若回到十多年前,她还会说婊子、贱货这种话。
&esp;&esp;上流社会浸淫久了,人就变得虚伪。
&esp;&esp;尖声说出指责的话还不忘露出手指佩戴的璀璨珠宝。
&esp;&esp;“阿姨,您这是什么话?我担心禹元才会来看他,再说,我也不清楚宗珉恩会针对他,就像您不清楚我母亲会被颜家送进监狱,又意外遭遇车祸,最后突然离世,不是吗?”
&esp;&esp;这张脸
&esp;&esp;这张与孙惠真过于相似的脸。
&esp;&esp;望向她时总让她胆战心惊。
&esp;&esp;她表情管理并不到位。
&esp;&esp;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流露什么。
&esp;&esp;凌佳看着有趣,轻声问她:“阿姨,怎么脸色这么差?禹元的情况不好吗?也对,那么硬的钢珠打到他脚上,任谁都不会那么快恢复的吧。”
&esp;&esp;她身体前倾的时候,露出了锁骨处显眼的红色齿印。
&esp;&esp;暧昧的痕迹让禹母有了太多想象空间。
&esp;&esp;“你……你是故意的?!”
&esp;&esp;“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跟他是朋友啊,也正因为是朋友,我才会约他去舞会,让他做我的舞伴,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没能料到啊。”
&esp;&esp;凌佳笑着安慰。
&esp;&esp;她有着一张太具欺骗性的脸。
&esp;&esp;充满恶意的话,却因为那双圆润清亮的眼睛显得格外真诚,仿佛真是始料未及,一切都是意外。
&esp;&esp;落在禹母眼中,就是恐怖片中吃人心肝的瓷娃娃。
&esp;&esp;精致的外表下是歹毒的心肠。
&esp;&esp;孙惠真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esp;&esp;孙惠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当初在颜家遭受那样的对待,她都选择隐忍。
&esp;&esp;但凌佳显然是不闹得天翻地覆决不罢休。
&esp;&esp;只是她想不通。
&esp;&esp;“阿元对你这么好,你当初去浅川,第一年课外活动没钱去,是阿元替你交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esp;&esp;凌佳发现跟蠢人说话不适合绕弯子。
&esp;&esp;“阿姨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糊涂?让你儿子受伤的人不是我,是宗珉恩,你不去怪凶手,给我上思政课,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还是说您只敢让我换上拖鞋,不敢让宗珉恩来您儿子病床前道歉?好在我脾气好,并不会跟您计较什么,但宗珉恩就不一定了,据说他在梨津职高,让一所学校百来号学生进了医院,啊,说到这里真的很巧,进的也是梨津私立医院呢,就是我妈妈去世的医院。”
&esp;&esp;禹母手脚冰凉,脸色苍白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esp;&esp;“只是好心告诉您禹元可能面临的状况,怎么能算是威胁?”
&esp;&esp;禹母握紧拳头,戒指硌得手指生疼。
&esp;&esp;自从她嫁入豪门,还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话。
&esp;&esp;威胁、挑衅,这些下流社会才会有的陋习,无论怎么看,都让人作呕。
&esp;&esp;她看着面前的女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这样的人她见的太多,要的无非是一个东西。
&esp;&esp;“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esp;&esp;钱?
&esp;&esp;若是几年前她这么问。
&esp;&esp;凌佳会开心的报数。
&esp;&esp;但现在钱对她的吸引力,可不如这位贵妇人脸上的几分惊慌。
&esp;&esp;“您把我当什么了?”她轻轻咬着下唇,做出受伤的表情,甚至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柔声说:“我只是想问问您,我母亲生前在颜家除了当保姆还做过什么?我怎么会找您要钱呢,这可是敲诈勒索啊……”
&esp;&esp;“我、我怎么会清楚?”
&esp;&esp;“这样啊——”
&esp;&esp;凌佳起身,看向紧闭的病房门,笑着对禹母说:“那麻烦您清楚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对了,您这么有钱,不如考虑给禹元转学吧,得罪了宗家的人,在浅川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作为朋友,我实在很为他担心。”
&esp;&esp;禹母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esp;&esp;该死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