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或许是因为在故地的温存，又或许是在生病后难得的，不用担心有人打扰的亲密。
&esp;&esp;“出院快乐，顾先生。”
&esp;&esp;纪施薇侧过身子，用手轻轻勾起顾怀予的下颌。
&esp;&esp;他只是笑着，放纵着她的动作。
&esp;&esp;她凑到他的耳边，温润的触感落在他的脸颊，她红唇微启，轻道：
&esp;&esp;“这是奖励。”
&esp;&esp;第21章 第21章
&esp;&esp;“这是给顾先生认真康复的奖励。”
&esp;&esp;温润的触感转瞬即逝，她应该是刻意的，始终不离开顾怀予的耳边，却又继续补充说道。
&esp;&esp;呼吸像是恶作剧般轻轻柔柔的拍打在他的耳侧的肌肤上，激起肌肤的一阵战栗，而当它下意识想要去触碰的时候，却被呼吸的主人灵巧地躲过。
&esp;&esp;若即若离，却又巧妙地能让他感知到的距离。
&esp;&esp;像是想要惩罚这位恶作剧的人一样。
&esp;&esp;箍住她腰间的手又紧了些，连原本只是单纯靠着的身子都被他深深地拢进了自己的怀中。
&esp;&esp;但即使这样，她仍然未曾安分。
&esp;&esp;鼻尖传来她发间的馨香，混着酒意，让人不自觉地沉醉于其间，而那些灵巧的发丝却和它的主人一样，时不时划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柔意。
&esp;&esp;“薇薇，你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esp;&esp;她们对对方太过了解，勾人者也自知怎样才能引得他失态。
&esp;&esp;他有些无奈。
&esp;&esp;“那要看我们顾先生是怎么定义的了。”
&esp;&esp;而始作俑者在听到他的话后，用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身子向后，远离了些他。
&esp;&esp;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勾人的眼角微微上翘，眼中带着得逞式的笑意。
&esp;&esp;纪施薇的语气婉转悠长，像是这座江南老城之中微荡了百年的河面，波光荡漾，带着勾人的醉意，她嗔怪道：“我可是给奖励的人，这怎么还怪上我了？”
&esp;&esp;“好，那怪我。”顾怀予放松了身子，靠到轮椅的椅背上，像是化主动为被动，低垂着眸看着眼前的女子。
&esp;&esp;他轻笑着，胸腔当中发出微微的震动，道：
&esp;&esp;“怪我自制力太差。”
&esp;&esp;“这还差不多。”
&esp;&esp;纪施薇满意地放下环抱着顾怀予脖颈的手，坐直了身子探身向前，抬眸看着顾怀予。
&esp;&esp;“这次就先原谅你了。”纪施薇说。
&esp;&esp;她含笑的眼眸中清波流转，如同江南的春水，盈盈将人环绕在其中。
&esp;&esp;顾怀予依旧怀抱着她，只是放在她腰间的手却在不自觉地摩挲：“那我还要感谢纪女士的宽宏大度。”
&esp;&esp;他的食指处仍留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指尖温热，一下一下地抚摸引得纪施薇下意识地瑟缩一下。
&esp;&esp;粗糙的，带有一丝侵略性的意味。
&esp;&esp;纪施薇转头，环顾了一下室内，像是逃避式的岔开话题。
&esp;&esp;“我这里还有你之前留宿时候留下来的衣物，但是——”
&esp;&esp;他们两人已经在一起几年了，但因为顾怀予骨子中对婚姻的观念还比较保守，即使她们已经算得上是亲密，但真的快到那一步的时候，都是顾怀予一个人狼狈地去洗手间冷静。
&esp;&esp;家中的客房就是顾怀予偶尔留宿时候的房间，衣物和梳洗的东西都不缺。
&esp;&esp;只是，现在家中的格局，不知道能不能适用于现在的他。
&esp;&esp;“家里的卫生间还没有改造。”纪施薇的话语一转，终究还是没有把无障碍这一个词说出来。
&esp;&esp;这个词，在平日之中听这只是日常当中再普通不过词，但是对于年轻的他们而言，终究还是太过沉重。
&esp;&esp;残疾人家中的布置会和普通人家有些区别，尤其是在卫生间这一重要的洗漱的地方，扶手和凳子，是他们一开始必不可少的设施。
&esp;&esp;何况，顾怀予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体重心的改变，还无法做到一直站着。
&esp;&esp;顾怀予的家中在这一个月之中倒是在他弟弟顾沐言的监督下，由设计师根据顾怀予的身体变化，微调改造了家里的动线，便于轮椅的运转和后面假肢的行走，
&esp;&esp;但是纪施薇的家中却还未曾改变。
&esp;&esp;她们谁都没有想到，顾怀予出院后，进的第一个能被称之为“家”的温馨放松之地，会是这里。
&esp;&esp;“没有关系。”顾怀予目光平和，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我刚刚就已经想到了。”
&esp;&esp;“那你不早提醒我。”
&esp;&esp;纪施薇从顾怀予的怀抱之中下来，语气之中有些责怪，却是更多的自责：“还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esp;&esp;她还是太急了，光顾着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情感问题，却忘记了更要紧的现实。
&esp;&esp;顾怀予嘴角微勾，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喃喃道：“这样更好。”
&esp;&esp;这里的一切都和一个月前没有太多的变化，这幢房子主人的生活痕迹历历在目，落地窗边的钢琴，眼前地毯上的西高地，和橱柜上生机勃勃的发财树，似乎都彰显了这幢房子的盎然生机。
&esp;&esp;时间像是在这没有留下痕迹，现实的痛苦像是无形间被这里的温暖一步步瓦解冰消。
&esp;&esp;就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改变。
&esp;&esp;就好像，只是如同曾经的那些夜晚一样。
&esp;&esp;纪施薇有些没听清：“什么？”
&esp;&esp;“我说，这样更好。”顾怀予抬起头，对着纪施薇笑了笑，语气虽然听着释然，但眼中却带着些歉意：
&esp;&esp;“但应该要弄脏你的地板了。”
&esp;&esp;他的轮椅都是在外面用的，家用的轮椅虽有，却是同样放在了别墅之中，也未曾带来。
&esp;&esp;弄脏地板什么的都不是事情，等明天的家政阿姨到了就能清洗干净。
&esp;&esp;纪施薇刚想要张口，却被顾怀予打断。
&esp;&esp;“到时候给我一把塑料椅子放在卫生间就好。”顾怀予指了指外卫道：
&esp;&esp;“我之前在医院里也试过，没事的。”
&esp;&esp;他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