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我道:“此处是牢狱,环境鄙陋,不该是君王就寝的地方,还……如此。”
&esp;&esp;之前狱卒给我的褥垫不宽也不长,我一人还行,凑个元无瑾就太挤。他还不穿衣服,一半身子都躺在粗粝的稻草上。
&esp;&esp;真是何必。
&esp;&esp;元无瑾靠在我肩边:“阿珉睡得,寡人就睡得。寡人说过,要亲自照顾阿珉,直到你恢复全好。”
&esp;&esp;我听笑:“臣恢复全好之后呢?方便喝王上第二回赐的毒酒么?”
&esp;&esp;他凑近,亲吻我面颊:“不要说那么难听。是让阿珉完完全全地属于寡人,永不悖逆。”
&esp;&esp;我实在无奈:“王上,你还是放开臣吧。臣没有那么怕冷,受得了。”
&esp;&esp;“阿珉想推开寡人吗?”
&esp;&esp;“……是。”
&esp;&esp;“阿珉,说谎,”元无瑾将指尖触在我唇边,沿着指节,一寸寸挨下去,直到我嘴唇挨着他手腕,这动作,显得像我在主动品尝他,“你看,你的手搭在寡人后腰腰窝,特别熟练,再往下,都不知要碰到哪个地方了。”
&esp;&esp;他每一个字,都带着充满荣耀的骄傲:“你喜欢寡人得很,寡人这样投怀送抱,你根本舍不得推开。”
&esp;&esp;我心中怅然,只道:“……臣困了。”
&esp;&esp;元无瑾往前挺了些,由此,从肩颈往下到心口、再往下到交缠的双腿,他身上每一寸都完全与我贴紧,不剩一丝缝隙。
&esp;&esp;他说:“阿珉放心休息,有寡人在,断不会将你冷着。为了寡人,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esp;&esp;我委实被高热害得没精神,说了困后,合目未久,便真这样搂抱着他,揣着他这样一团温暖,睡了过去。
&esp;&esp;梦里没有半缕寒风,烈日高悬,无孔不入地炙烤。我惊醒时,清晨金黄的阳光正透过牢狱小窗斜斜落在木栏上。脑仁不再昏沉,身上黏腻又轻松,是昨晚发的汗,将炎症给带走了。
&esp;&esp;赤身的人依旧紧贴在怀。我苏醒,他便也感觉到动静,睁开眼来,第一时间第一个动作,就是伸出手探向我额前。起初他面色尚且紧张,碰到之后立刻缓和:“不烫了,阿珉。”
&esp;&esp;我说:“王上该去早朝。拿下太行郡,还有许多正事等着王上去做。”
&esp;&esp;元无瑾掀开狐裘毯一角,坐起身:“不急,四海归一殿那些朝臣让他们多等一个时辰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寡人要仔细看看阿珉伤势恢复如何,给你重新上药。”
&esp;&esp;等他这通忙完,果是过去正在一个时辰。若换太医来,至多两刻钟。
&esp;&esp;将我的一切安置妥当,他才满意地开始给自己穿衣。
&esp;&esp;没有寺人伺候,他穿衣缓慢,还打错结。我用余光看着,往下看,看到他原本光洁的小腿遍布偏红划痕——是昨晚睡在稻草上压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