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微微泛红,眼眶里蓄滿了将落未落的水光,清澈的湛蓝色瞳仁在灯光下顯得格外湿漉漉,像极了被暴雨淋透、无處可躲的幼猫,充滿了惊惧与无助。几缕银白的发丝黏在微微汗湿的额角和颊边,更添了几分脆弱的易碎感。他甚至无需言语,只是用那双含泪的眼睛怯生生地望一眼门口,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细微、帶着颤音的呜咽,无需多言,姿态已然说明了一切。
&esp;&esp;沈澤屹气坏了,扭头看向白若年,结果看他那副样子,话到嘴边卡壳了,有点结巴,“不是,是他,他说只要我——”
&esp;&esp;“只要什么?”王后问。
&esp;&esp;沈澤屹说不上来了。
&esp;&esp;如果他说把日誌交出去了,他妈这能杀了他。
&esp;&esp;“滚出去。”王后的声音不高。
&esp;&esp;沈泽屹夹杂着巨大的羞辱感,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在逃离前,他回头狠狠剜了白若年一眼,眼神阴鸷。
&esp;&esp;白若年毫不畏惧地眨眨眼,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光。
&esp;&esp;房门关上,室內只剩下王后和白若年。
&esp;&esp;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esp;&esp;王后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白若年,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细细刮过他微红的眼角和略顯松散的领口,似乎在评估这场闹剧的真实性。
&esp;&esp;沉默持续了几秒,压抑得令人心慌。半晌,王后才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沈泽屹不成器,你离他远点。”她顿了顿,眯了眯眼,补充道,“我会给你多安排几个人手。”这话表面是关怀,实则暗含警告与更严密的监控——既是告诫白若年安分守己,也暗示她已洞悉某些不安分的苗头。
&esp;&esp;白若年在心里默默磨了磨牙。
&esp;&esp;他当然想离那家伙越远越好,但这麻烦可不是他主动招惹的。
&esp;&esp;“我知道了……”白若年乖巧地点头,声音细软,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正事,小声提醒,“那……之前说好的检查……”
&esp;&esp;“改天。”
&esp;&esp;王后显然也有点没心思,或者说,她目前的重心并不在此,白若年血样抽得足够了,可以开展她的新研究了。
&esp;&esp;“嗯。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平安生下孩子。”
&esp;&esp;房门再次合拢,白若年紧绷的脊背才瞬间松弛下来,这时他才惊觉后背已被一层冷汗浸湿。
&esp;&esp;王后加派人手监控,今天又彻底得罪了沈泽屹,留给他的时间窗口正在急速缩小。他迅速确认贴身藏好的微型终端,那个关键的病毒程序安然无恙。必须加快行动了。
&esp;&esp;接下来的两天,白若年表现得異常温顺安分,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偶尔被王后召见讨论“学术问题”时,也总是扮演着乖巧好学、人畜无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