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高兴,说他东家一定欢喜的紧。
&esp;&esp;此外为了先前的事,姚策也专门来了一趟,两人结伴游湖,尽兴而归。
&esp;&esp;其他学子虽未登门,遇见了却也是互道了一声新年的祝福,学院的师者自不必说,合该是萧望舒登门去拜会。
&esp;&esp;只萧家那边连面子工程都没做,别说主子连个下人都不曾派来知会一声,萧望舒倒乐的如此,以前在萧家时他没少被折腾。
&esp;&esp;如今春闱在即,有应付萧家的下人功夫,他早不知看了几本书了 。
&esp;&esp;学的投入萧望舒一时就忘了时间。等他抬头,已见雾气朦胧,暖黄色的光晕随着厢房门口的大红灯笼缓缓悠荡,落到地上打下一片模模糊糊的暖色光影。
&esp;&esp;白雪簌簌,地上,檐上,树上,梅上,积了薄薄一层。
&esp;&esp;一时,人间,寂静无声,好似这天地中只剩他自己一个。
&esp;&esp;风来轻翻书卷响,方觉冷意浸透。
&esp;&esp;取了大氅披上,复又研墨写起字来,乌黑秀发被挽在顶上的小冠束起,只余几缕发丝垂在耳边。
&esp;&esp;夜色渐深,烛光轻晃,他一双手如玉般白皙清透且修长,指尖手背处染着淡淡红晕,轻握毛笔,运笔沉稳,下笔刚柔并济。
&esp;&esp;不过片刻,一个个的方正小字便跃然于纸上。
&esp;&esp;直到一声轻咳打破了这份寂静。
&esp;&esp;院内梅树下,一身墨黑镂金大袍的谢玄晖单手持黑色油纸伞,几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只腰间一抹红色鲜亮异常。
&esp;&esp;他从雪中走来,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如血般的红唇,恍惚间让人觉得,迎面而来的是那梅花化作的精怪,勾人心魄。
&esp;&esp;屋内的萧望舒,定定望着立于窗前站定的谢玄晖,只觉有阵阵梅花寒香扑鼻而来,香气袭人,不过片刻就将他包裹。
&esp;&esp;这方只余他一人的小小天地,不知何时闯进了名为谢玄晖的生灵。
&esp;&esp;“不请我进去?”
&esp;&esp;谢玄晖的声音忽而炸在耳边,萧望舒便在此刻才经惊觉谢玄晖的声音竟如此清冽悦耳,像是冬日里的山泉流动,水波荡漾,还撒着一抹少见的冬日暖阳。
&esp;&esp;“殿下。”
&esp;&esp;他轻呼,带着暗哑与不曾在他面上显露过的惊慌失措。
&esp;&esp;将伞放在屋外,谢玄晖掀开帘子进入屋内,像是巡视领地的猫,环视一周,那轻飘飘的眼神就落在萧望舒身上 。
&esp;&esp;他的眼角嘴角,每寸肌肤都透露出了淡淡的嫌弃。
&esp;&esp;“你就住这儿?”
&esp;&esp;也怪不得这位太子殿下嫌弃,比起他的宫殿来说,这厢房实在是太小。
&esp;&esp;两个男人站在屋中,已然显得有些拥挤了。不过能放下床和一张书案,两个小矮凳,一个圆角柜和一个并不算太大的架格,多的便是再也放不下了。
&esp;&esp;“委屈殿下了。”
&esp;&esp;嘴角含笑,萧望舒没有半分不乐意的样子,手上动作不停取了矮凳,放在谢玄辉的近处嘴上又问道:
&esp;&esp;“殿下怎么来了?”
&esp;&esp;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他们已有半个月没见了。
&esp;&esp;“我若不来倒是不知你竟住在这种地方,如何专心的了学问。”
&esp;&esp;嘴上这样嫌弃,他坐在凳子上的动作倒是没有停顿。
&esp;&esp;“殿下说笑了,比这糟糕的去处也不是没有,难道说那些学子便不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