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掌柜笑了笑,俯了下身子离开了。
&esp;&esp;吃完食物,萧望舒回了房间,念月正在收拾铺盖,暗和赤华不见踪影。
&esp;&esp;“他们呢?”
&esp;&esp;“公子回来了?吴哥说是去后院检查一下,赤华先生说去转转。”
&esp;&esp;见萧望舒身上有酒气,念月拿了茶壶给萧望舒倒了杯热茶醒酒。
&esp;&esp;到圆桌旁坐下,萧望舒接了茶杯喝了口,便放到了一旁,对着念月交代道:
&esp;&esp;“等人回来,请赤华先生来一趟。”
&esp;&esp;“是。”
&esp;&esp;念月自然应下,萧望舒便叫人回了自己屋休息。
&esp;&esp;自己取了纸笔来,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
&esp;&esp;待到赤华回到酒馆,天已经暗了,诸县不比汴京,娱乐活动很少,到了夜里整座城都陷入了一片安静。
&esp;&esp;站在酒馆窗前,向外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之中,唯有一处宅院灯火通明,似有丝竹琴弦,宴饮作乐之声隐隐传来。
&esp;&esp;“那里是便是那位总兵大人张大人的府邸。”
&esp;&esp;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望舒僵了下身子,片刻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是赤华先生,才放松下来,转过身对着不知何时站在屋子中央的赤华先生有些无奈道:
&esp;&esp;“先生进屋也该敲下门,这样怪吓人的。”
&esp;&esp;“好吧,好吧我的错。”
&esp;&esp;两手一摊,赤华先生神色看起来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esp;&esp;“先生下午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esp;&esp;请人往桌旁入座,萧望舒亲自给赤华倒了杯茶。
&esp;&esp;“不若说说你的看法。”
&esp;&esp;接过了那杯茶,赤华并没有喝,反倒问起萧望舒。
&esp;&esp;“这里的县令年前便病逝了,但汴京一直没有收到消息,若不是我自请前往诸县,这里恐怕不会再有县令。
&esp;&esp;至于这张大人李大人王大人是否狼狈为奸,则不得而知,况且,”
&esp;&esp;萧望舒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
&esp;&esp;“况且百姓所言,做不得假,这位病逝的县官,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总之这小小的一个诸县却谜团重重,危机四伏啊。”
&esp;&esp;“确实如此,还有城外那伙人,你可有眉目。”
&esp;&esp;点点头,将茶杯拿起,赤华轻抿了些,又问道。
&esp;&esp;这次萧望舒摇了摇头,才说道:
&esp;&esp;“有些猜测,但没有证据。”
&esp;&esp;轻笑了下赤华便道:
&esp;&esp;“今日下午我出去,倒是碰见了些有意思的事。”
&esp;&esp;“哦?”
&esp;&esp;这提起了萧望舒的兴趣,他应道,并示意赤华接着说下去。
&esp;&esp;“我瞧见今日下午,那位所谓的“土匪”头目,进了那位李主薄的宅子。”
&esp;&esp;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赤华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
&esp;&esp;“如此,我们明日也该会会那位李主薄,只是你既是来找人的,这个被找的人,也该有个头绪。”
&esp;&esp;说完他猛地拉开了门,门外一位少女被吓了一跳,扑倒在屋内,那少女抬起头,正是念月。
&esp;&esp;“哎呀,念月姑娘你怎在此?”
&esp;&esp;蹲在地上,赤华看起来满脸好奇,只不过可怜念月身上疼不说,事情还办砸了,不敢对上萧望舒的眼神,念月正在疯狂思考对策。
&esp;&esp;“没事吧?”
&esp;&esp;但出乎念月意料,萧望舒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她挣扎着爬起,掸了掸身上的土,试探的解释道:
&esp;&esp;“我来看看公子就寝了没 ,想问问公子明日的打算。刚想敲门,赤华先生便开门了。”
&esp;&esp;“嗯。”
&esp;&esp;果然,念月只得到了一个略显冷淡的嗯,她当下便明白过来,公子怕是知情了。
&esp;&esp;挑挑眉,赤华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显然对于这个情况非常好奇,只不过他没有开口问。
&esp;&esp;“公子若是寻人的话,不知道能否帮下念月。”
&esp;&esp;几个呼吸间,念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涨红了脸,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esp;&esp;公子是个好人,她却如此对待公子,可她的命是殿下救的,如果没有殿下,她不会遇到公子,何况殿下只是想要知道公子的行踪和日常而已,殿下是不会伤害公子的,深呼吸几口气,念月似乎说服了自己。
&esp;&esp;“说吧。”
&esp;&esp;对于念月的行为,萧望舒并不觉得意外,念月本来就是谢玄晖的人,他也不愿意为难一个小姑娘。
&esp;&esp;“念月幼时与家人走散,这才沦落为乞儿,儿时记忆已然模糊,唯记得母亲同念月般,眼下有一痣。”
&esp;&esp;说罢她又从颈下取出一红绳,红绳微端有三颗花生大小的珠子,她走过来把项链交到萧望舒手上。
&esp;&esp;接过那项链,萧望舒借着烛光略作端详,确定是玉做的材质。
&esp;&esp;见他端详,念月又接着道:
&esp;&esp;“公子请看,”
&esp;&esp;她指着其中最大的那枚珠子,
&esp;&esp;“这里有刻字,是一个沈字。”
&esp;&esp;转动那枚珠子,萧望舒便看见了那个刻着的小小的沈字。
&esp;&esp;只是只有这些还是太少了,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
&esp;&esp;“只有这些怕是不好寻,你可还记得其他事,走失时又是在何地?”
&esp;&esp;将项链交回念月,萧望舒追问道。
&esp;&esp;听到他这么说,念月也不觉得失望,她本就做好了准备,只是若是有希望,她也不想放弃,万一,万一她还能再见娘亲一面呢。
&esp;&esp;又听萧望舒问她,念月又回想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esp;&esp;“年代久远,我确实记不清了,有记忆以来便在黎城,后来便是殿下接我进京了。可能当时,我娘还留了其他东西,只是,”
&esp;&esp;念月苦笑一声,她不过一个稚子又如何留得下呢,这三颗珠子,还是因为系在她脚上,她后来又藏在别处才没被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