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随后身影渐渐隐入风雪,隐入花迹。
&esp;&esp;事情本该到这里莫名其妙的结束。
&esp;&esp;只是谢折衣二人方才在梅间一番打斗动静不小,乱花飞雪,寒意不绝,远处燕溪山等人见状纷纷惊骇朝这边赶来。
&esp;&esp;也就见到如今这副场面。
&esp;&esp;谢玹脸上血痕斑驳,狼狈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而楼观鹤步履从容,长剑负背翩然离去,几乎是每一个看见这场景的人脑子第一时间都冒出一个想法。
&esp;&esp;坏了,谢玹真给自己作死了!
&esp;&esp;“老大——”
&esp;&esp;燕溪山一群人惊呼一声,当即手忙脚乱地赶上前把谢玹团团围住。
&esp;&esp;燕溪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直直扑到谢玹身上,一阵鬼哭狼嚎,“呜呜呜老大你死的好惨啊!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都说了别去别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这么一走,留下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老大……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esp;&esp;一众小弟也跟着一起哭天喊地,一时间哀嚎声不断。
&esp;&esp;“……我还没死。”
&esp;&esp;一道微弱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哭叫。
&esp;&esp;燕溪山等人一激灵,纷纷朝怀中人看去,“老大你没死啊!”
&esp;&esp;接着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太好了!老大你没死!”
&esp;&esp;谢玹嘴角一抽,“你们要是再在我耳边哭下去,我就得被你们活生生哭死了。”
&esp;&esp;他本来反噬极重都快昏迷过去,结果硬是被燕溪山他们生生吵的醒了过来。
&esp;&esp;众小弟讪讪,“我们这不是以为老大你死了伤心嘛……”
&esp;&esp;谢玹被燕溪山扶了起来,他咳嗽一声,浑身仍然虚弱无力,这时,人群忽而让出一条道,一人走到身前。
&esp;&esp;谢玹抬眸看去,来人一袭白衣,乌发半挽,眉眼温润,整个人如暖玉,带着柔色。
&esp;&esp;赫然是如今的青山首席弟子,闻清瑕。
&esp;&esp;他此时看着谢玹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小玹,你还好吗?”
&esp;&esp;谢玹没想到闻清瑕居然也会来,“我没什么大碍,只是师兄你怎么来了?”
&esp;&esp;一旁的燕溪山解释道,“刚才老大你非要去找楼观鹤,我不放心,想去找山主大人,结果山主大人没在,还好半路上碰见大师兄了。”
&esp;&esp;闻清瑕为谢玹输了灵力护住心脉,他看着谢玹脸上仍在流血的伤口,素来温柔的眉眼沉凝下来,“小玹放心,师兄会为你做主的。”
&esp;&esp;语罢,站起身,朝对面走去。
&esp;&esp;与此同时,另一侧,莲山弟子察觉到此处动静也纷纷赶来查看,此时见了这场面,也是一惊。
&esp;&esp;虽惊疑不定,但都保持镇定,见了那边的楼观鹤,如见了主心骨,纷纷朝其靠了过去,齐齐行礼道,“师兄。”
&esp;&esp;楼观鹤天资卓绝,性情疏冷,作为莲山首徒,连山弟子无不对其敬畏有加。
&esp;&esp;此刻虽然谢玹躺在地上还疑似是被楼观鹤伤的,但莲山弟子全都不一而同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大师兄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esp;&esp;是故当闻清瑕带着一干人过来,莲山弟子纷纷站在楼观鹤身后无声地与青山众人形成对峙。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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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9章
&esp;&esp;闻清瑕,青山首徒,本为人界太玄皇朝嫡长子,但其自幼性情温雅淡泊,对世俗名利视若浮云,一心求道,于七岁离开皇城,不远千里求道青莲山。
&esp;&esp;太玄是人间界唯一的集权皇朝,统治着广袤的中州大陆,东起吟剑关,西至碧溪岭,北至日月城,南至逐游江。
&esp;&esp;闻氏皇族身兼人族气运,按常理来说不得修炼仙法,闻清瑕身为嫡长子,下一任继承人,无论如何是不能进入青莲宗的。
&esp;&esp;但他自愿放弃太子之位,承诺此生绝不会继承皇位。
&esp;&esp;后在浩浩群山脚下,三千白玉阶,一步一叩首,长阶染血,叩响天门,最终谢玹之父,青山山主谢从安感念其诚心难得,破例将其收入门下。
&esp;&esp;其心性澄明,虽不比楼观鹤资质逆天,却也是难得的良才,更何况闻清瑕性情温和,对师长恭顺有礼,对师弟师妹耐心体贴,后来成为青山首徒也便是众望所归之事。
&esp;&esp;或许是感念青山山主破例收他为徒,闻清瑕在对待谢玹这个山主唯一的儿子时,更是极尽的包容体贴,不知为谢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原身那种狗嫌人憎的性子能够安好无恙长这么大,其中绝对有闻清瑕很大一份功劳。
&esp;&esp;如今,谢玹受伤,这位向来好脾气的青山首徒也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冷下神色。
&esp;&esp;闻清瑕敛起笑意,走到楼观鹤面前,十分周全的问了一礼后,才抬起头,语气似若温和,却暗藏锋锐地问道:
&esp;&esp;“敢问小玹做错了何事,能叫堂堂莲山首徒以强凌弱,不顾门规对同门大打出手?”
&esp;&esp;这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问题,众人俱看向神色冷漠的楼观鹤,谢折衣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esp;&esp;他倒要看看这人能怎么解释,想到方才差点阴沟里翻船,谢折衣气极反笑。
&esp;&esp;真的是个疯子,直接在宗门里就敢对他下杀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停了下来,但谢折衣非常清楚,刚刚有一瞬间,楼观鹤绝对是想杀了他,实实在在的杀意,如凝实质。
&esp;&esp;不过他也确实好奇,楼观鹤这个神经病到底为什么这么想杀他?就因为他不是谢玹?
&esp;&esp;可方才楼观鹤既然能说出把对方当空气,魂灯既在便认他是谢玹这种话,听起来又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是谁。
&esp;&esp;但他后面也是真的想杀他,也不对,杀到一半又莫名其妙的放弃了……
&esp;&esp;谢折衣思绪辗转,半响,擦了擦脸上的血,思前想后得出结论:
&esp;&esp;果然,神经病的想法就不是他这种正常人能猜到的。要真能理解了,岂不是说明他离神经病也不远了。
&esp;&esp;而那边,人群中心的楼观鹤,面对闻清瑕的质问,幽蓝的眸如玻璃珠纯粹冰冷,睫羽投下点点阴影,透出十分的漠然。
&esp;&esp;“做错了何事?”他低低重复一遍,神色冷淡,语气平静。
&esp;&esp;“若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