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壮汉。
&esp;&esp;晏城:“你吃蛋白粉长大的?”
&esp;&esp;“?古代哪来的蛋白粉,你是不是嫉妒我美好的身材!”钱维季被嘴皮子上的痛苦折磨, 愤愤怼向罪魁祸首。
&esp;&esp;晏城:“谁知道你大半夜不睡觉, 在那装猫发骚,胖橘都没你这么会叫!”
&esp;&esp;钱维季收紧袖口的绳索:“诶, 你小子找揍呢!”
&esp;&esp;一人被睡意折磨得困不成样子,一人被嘴皮子疼到眼角抽抽, 仇人见面不打架,那不叫仇人,叫宿敌。
&esp;&esp;想打架,晏城打不过壮成熊虎的钱维季,钱维季也揍不到被护卫守护的晏城。那长刀还没收回去,那玄鸦还站在钱维季脑袋上。
&esp;&esp;是此,一场战争在无硝烟下, 轻轻松松被风吹散, 就像两人脆弱的、伸手便可打破的同乡情。
&esp;&esp;晏城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话、还不怕官阶高低的同伙, 心里有点兴奋,又有点啧啧。直叹谢知珩干嘛不把李公公送来, 让那自持老骨头脆脆的糟老头子受这场奔波的苦,送个钱维季来,有什么用, 来给大江修筑拦门堤?
&esp;&esp;晏城:“你来干什么?”
&esp;&esp;晏城很直白地问出来,对着钱维季,有什么好扭捏,有什么委婉潜暗示,直接就是问。
&esp;&esp;“晏大人。”
&esp;&esp;钱维季还没开口,后院又迎来位女子,着月白色圆领宽袍衣,眉目比柳叶还弯,比江淮烟雾还要朦胧,款款走来,有弱柳扶风之姿。晏城没妄自断定女子娇弱,他观察到这人虽形似弯弯柳枝,神却像永驻沙地的柳树,坚韧又挺拔。
&esp;&esp;“夫人!”钱维季眼眸好似亮了一瞬,忙快步走到解平旁。解平因舟车劳顿略显倦意,行走间步伐不稳,但身为丈夫的钱维季没去扶,而是在身侧,亦步亦趋跟着,像极西方世界内保护公主的骑士。
&esp;&esp;晏城从没见过这女子,也无从可知她的身份,但瞧钱维季对她的爱护,举止中以她为中心,可见女子在家中地位不低。
&esp;&esp;女子眉目古雅,举止古韵十足,不像个穿越者,倒是个土著民,晏城想她怕是钱维季在此间的引路人,防止这情商足够低、出口有祸的理工男搞出重大事故。
&esp;&esp;不知如何称呼对方,女子在外着男装,晏城便以女公子称呼。
&esp;&esp;解平走至离晏城有四五步之远的地方,屈身行礼,对待官员的礼仪,哪怕她是举子夫人,哪怕丈夫与大人关系切密,她也不敢有丝毫忽视与怠慢。
&esp;&esp;好友家中内人,晏城没接全礼,侧身受半礼。
&esp;&esp;两人这一来一往的举止,暗流在无声中涌动,钱维季站在外围,见不到其中流转的文化内涵,他摸着后脑勺困惑地左看右看,最后全身心都专注脑袋上的玄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