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呀!
&esp;&esp;粥煮好之后, 雍少阑还没醒, 赵言简单和王大勇先吃了一些,把剩下一碗准备端给雍少阑:“那个,王大哥,我去看看阑兄醒了没。”
&esp;&esp;“粥我端过去了。”
&esp;&esp;王大勇没说什么, 起身把两人吃饭的碗收拾了:“俺来收拾就好。”
&esp;&esp;赵言只好端着煎好的药和白粥离开了:“多谢王大哥了。”
&esp;&esp;……
&esp;&esp;房间内,雍少阑还静静躺在床上。
&esp;&esp;赵言把药和白粥放在小矮桌上, 轻轻唤了男人一声:“阑兄,睡了很久了, 吃点饭吧。”
&esp;&esp;赵言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还是烫的厉害,“免疫系统这是杀疯了。”
&esp;&esp;说罢, 雍少阑便微微睁开了眼, 眉心紧蹙着:“什么时辰了?”
&esp;&esp;“反正不早了,这里没日晷,具体我也不清楚——好些了吗?”说罢,赵言把煮的烂糊的白粥端了过来,“好不好得吃点粥。”
&esp;&esp;“嗯。”
&esp;&esp;雍少阑撑着床坐了起来, 眉心始终蹙着,赵言就坐在他身边,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esp;&esp;说罢,便拿起勺子,作势要喂人:“啊,张嘴。”
&esp;&esp;雍少阑抿唇不语:“……”
&esp;&esp;想起睡前赵言在他耳边说的那番话。
&esp;&esp;赵言似乎也很享受照顾人。
&esp;&esp;雍少阑动了动唇,把赵言勺子里的粥抿到口中。
&esp;&esp;见雍少阑吃了个干净,赵言心里也怪舒坦的,又继续舀了一勺,递到那苍白的唇瓣边:“啊~”
&esp;&esp;雍少阑张口,含住,送入腹中。
&esp;&esp;男人耐心吃饭,赵言也耐心看着雍阑吃,一勺一勺地送过去,看着他一口一口咽下去,竟然也生出一些满足感来:“阑兄真乖。”
&esp;&esp;“好宝宝。”
&esp;&esp;雍少阑:“……”
&esp;&esp;一碗粥很快见了底,赵言把饭碗放下,拿着帕子给男人擦拭唇角,“王大哥还给煎了药,阑兄你先别睡,休息一会儿把药吃了。”
&esp;&esp;雍少阑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一些力气,“嗯。”
&esp;&esp;赵言把小麦糠制成的枕头放在雍少阑背后,让他靠着舒服一些,“王大哥今天进城了,说是发现了百城官府张贴的告示,就通缉咱们的,等你好了之后咱们就走吧阑兄,别给小王寨的百姓添麻烦。”
&esp;&esp;赵言:“不过,王大哥说了学堂的事情,我能看出来,他心底是感激的。”
&esp;&esp;赵言:“真是个好人!”
&esp;&esp;“还有……”赵言现在的主心骨就是雍少阑,他生病这两日,感觉天塌了似得,一片迷茫。
&esp;&esp;赵言:“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你身上的银子我看了一下,应该是落水的时候掉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够咱们买马车了。”
&esp;&esp;雍少阑思忖少顷:“本来计划靠着东行高句丽的航线,你我想办法乘坐商船,等船靠辽东的时候下船便好。”
&esp;&esp;说罢,他捏了捏赵言的指腹,又道:“不过,风险太大。”
&esp;&esp;那日若不是赵言果断跳水。
&esp;&esp;后果不堪设想。
&esp;&esp;雍少阑的眸子沉了沉,问:“还记得之前和你说过的闽南王吗?”
&esp;&esp;赵言点了点头:“记得,不是说到了辽东联系他吗?”
&esp;&esp;“提前联系他,以及江浙一带的南宫世家大族,离开玉京前我已经和你母妃商量好了,只要我们返回辽东,他们就起兵支援。”
&esp;&esp;“但我们现在最好有一支军队护送。”
&esp;&esp;“这样安全很多。”
&esp;&esp;“啊?”赵言主动扣住了雍少阑乱捏的手,“听你这么说,咱们不是上了船就能到辽东吗?”
&esp;&esp;赵言:“而且,为何之前不联系?”
&esp;&esp;雍少阑眸子扫在赵言脸上,思忖了很久才说:“到了辽东,反贼姓雍,不去辽东,反贼就是你了。”
&esp;&esp;“千秋万代,后世的史书上,你就是逆贼了。”
&esp;&esp;“怕么?”
&esp;&esp;雍少阑的眸子压得很低,眉心能夹死苍蝇,说明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件事,也是认真考虑了才与他说的。
&esp;&esp;赵言:“……”
&esp;&esp;但赵言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
&esp;&esp;雍少阑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esp;&esp;雍少阑竟然在担心他的名声。
&esp;&esp;赵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esp;&esp;“你……”少年抿了抿唇瓣,浓稠的睫垂下,声音一下子就哽住了,“你干嘛要替我考虑这么多?我自己都没想这些。”
&esp;&esp;“……我又不介意这个,”
&esp;&esp;唐太宗也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朱棣也是从王爷打成皇帝的,他们皇位得来不正,但也都是好皇帝。
&esp;&esp;赵言:“我的意思是,我自己都不在乎做个逆贼,你干嘛替我考虑这么多?”
&esp;&esp;赵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下去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sp;&esp;雍少阑对赵言的反应有些意外。
&esp;&esp;但很快便理解了。
&esp;&esp;不在乎名声,大抵也是被宠的太过。
&esp;&esp;雍少阑淡淡道:“那便不说。”
&esp;&esp;赵言:“……”
&esp;&esp;很久很久,少年蓦地抬起头,绯红的眼尾上还挂着泪珠,眼尾双眼皮褶皱处,一颗小痣被眼泪浸的亮晶晶的。
&esp;&esp;突然对说了雍少阑一句:“我要亲你!”
&esp;&esp;“行不行?”
&esp;&esp;“……”
&esp;&esp;雍少阑蹙眉,看着撅屁股坐在榻前的少年,眸底带着几分意外,但也没拒绝:“嗯?”
&esp;&esp;赵言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眼尾余光扫见了小矮桌上放着的汤药,“算了,还是先吃药吧。”
&esp;&esp;说罢,赵言把药端了过去,坐在床边上:“要不要我继续喂你啊?”
&esp;&esp;“不必,”雍少阑端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