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街边抱养一只流浪猫还简单:“行,拿走吧,别再送回来。”
&esp;&esp;两人愣愣的抱着猫出门,看到门口乌泱泱的人群,褚洄转头安慰桑星:“不要想那个工作人员说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评判他人的人生。”
&esp;&esp;桑星点头。
&esp;&esp;放下猫后,褚洄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手机就响起来了。桑星跑到卫生间敲门:“哥哥,有个叫温岚的人给你打电话。”
&esp;&esp;“满身泡泡,你帮我接。”褚洄的声音里搀着哗啦啦的流水。
&esp;&esp;“喂,你好。”
&esp;&esp;“褚洄?你不是褚洄吧?”是一个女生的声音,“不管你是谁,你都跟褚洄说一下,我下月回国,他欠我的该还给我了!”
&esp;&esp;电话响起嘟嘟声。
&esp;&esp;桑星呆呆站在那,和“伯伯”大眼瞪小眼。
&esp;&esp;等到褚洄出来,他一字不差的复述女生的话,试探着问:“哥哥,这人是谁啊?”
&esp;&esp;“一个讨债的。”褚洄淡淡回应,转头就把注意力放在桑星身上,“我明天走,你一个人照顾‘伯伯’可以吗?不然别回桑家了,我跟大姨说一声,让她帮你。”
&esp;&esp;“好。”
&esp;&esp;尽管褚洄不放心,但褚建军那边的事也没办法拖,他只好按原计划离开。
&esp;&esp;在他离开的第四天,桑星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esp;&esp;“伯伯,你吃点东西好不好?不论怎么样,我们都要活下去啊。”
&esp;&esp;无论怎样劝说,“伯伯”四天来不吃不喝,精神萎靡,似乎一门心思要死去一样。
&esp;&esp;桑星预见未来般焦心又痛苦,他能理解“伯伯”自闭一样的行为,却又怀揣着一份希望,希望伯伯活下去,就像自己也要活下去一样。
&esp;&esp;桑星请了假,和胖婶一起带“伯伯”去医院,登录就医系统后发现,“伯伯”原本就患有冠心病,还有过脑梗史。
&esp;&esp;现在医院对“猫人”的治疗方案非常混乱——如果按照人的剂量医治,猫身就会出问题;如果按照猫的剂量医治,有一些严重的病就达不到治疗效果。
&esp;&esp;最后只能推荐人们去看心理医生。
&esp;&esp;人民医院的心理医生叫周叙坤,长得很帅,一双眼睛黑黑的,端正而严肃。他不像其他医生那样漠视病人,反而眉头紧锁,关切又愁苦:
&esp;&esp;“他的基础病太严重,有些心理疗法不能对他做,药也不能吃太多,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他有求生欲,这非常难,你要做好准备。”
&esp;&esp;人终归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只猫的事实,这丧失了物竞天择赐予的优越感,是人性不能挑战之底线,跟“由奢入俭难”同一道理,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痛级。
&esp;&esp;这也是患了“有猫病综合征”后,很多“猫人”很快死亡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esp;&esp;周叙坤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
&esp;&esp;桑星的心揪起来。医生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
&esp;&esp;“让你打听的事儿呢?怎么样了。”桑兵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