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esp;&esp;秦深一脸不高兴：“那都是我珍爱的收藏品，二哥口下留德。”
&esp;&esp;“哟，和你二哥计较这个。”秦湍笑起来，“两日后，那些候选的闺秀们就会被家人送来鲁王府参加选秀，活人还不比死物好玩？”
&esp;&esp;秦深余怒未消地说：“我最新的藏品也有两百多年，那些小丫头才几岁？”
&esp;&esp;“这怎么比？”秦湍看他的眼神很无语，“难道也要给你找个两百岁的老妖精？”
&esp;&esp;秦深挑眉：“那就拜托二哥了。”
&esp;&esp;秦湍深吸口气，决定暂时放过这朵阆苑仙葩，也放过自己。他说：“下雨了，回府。”
&esp;&esp;夏日午后的雷雨说下就下。天空黑云翻墨，徒骇河上白雨跳珠乱入船，转眼把甲板溅湿了一大片。
&esp;&esp;叶阳辞在船厢里避雨，和新借来的几名亲卫打叶子牌玩儿。
&esp;&esp;赵夜庭原本给他精挑细选了三十个护卫，叶阳辞觉得动静太大，再三推辞后从二十个、十个缩减到了如今的四个。其中培风他是认过脸的，连影、钟小满、钟小寒三人，他在城外初见骑兵队时，也有过一面之缘。
&esp;&esp;帆桅处还有个哑奴罗摩，正在雨中忙着收拢船帆。
&esp;&esp;书童李檀没有跟来，叶阳辞嘱咐他照顾好两位前鲁王妃和小世子，如遇险可向城外军营的赵夜庭求助。
&esp;&esp;郭四象却出人意料地跟来了。他对叶阳辞解释：“听说平山卫经历司正在查空岗，总旗不准我再请假，催我归队呢，这下塞钱也不好使了。”
&esp;&esp;叶阳辞道：“春耕只是应急，你也早该归队了。待我手书一封公函，表彰你守城退贼之功，再盖上县衙大印。你拿去交给平山卫经历司的主官，也许对你今后升迁有用。”
&esp;&esp;郭四象不要表彰函，但叶阳辞坚持要写，好说歹说逼着他收下。
&esp;&esp;这会儿他披蓑戴笠站在船头，正观望雨势，忽然听见“噗通”一声响，像重物落水的声音。他定睛看去，见水花翻腾，河面隐约有两只手挥舞空抓，转眼沉没。
&esp;&esp;紧接着，前方一艘河船上跳下去个人影，扎进水里浮浮沉沉。
&esp;&esp;郭四象转身朝船舱内叫道：“大人，前方似乎有人落水，另有人正跳河营救。”
&esp;&esp;叶阳辞把手中叶子牌一扔，掀开帘子出舱看了看，唤道：“罗摩，下水帮忙救人！”
&esp;&esp;暴雨如注，河面涟漪重重，难辨水中扑腾的痕迹，大是增加了搜救难度。所幸罗摩水性极佳，片刻后不仅捞上来一个溺水少女，连跳下救人的中年男子也一并拽回了船上。
&esp;&esp;那少女平放在甲板上时，已然面白唇青，没有了呼吸。中年男子一身织缎曳撒，看着像个体面人，他抱住少女的头和肩膀边用力摇晃，边哭喊着：“何至于此啊！不去就不去，爹不逼你了！再不逼你了！”
&esp;&esp;叶阳辞半蹲下来，伸手把少女的脉搏。培风举了把伞，两三步跨过来给他遮雨，其他几名亲卫也纷纷靠拢，警惕地站在叶阳辞周围。
&esp;&esp;中年男子无暇他顾，只是抚尸恸哭。
&esp;&esp;叶阳辞一把攥住了男子的胳膊，大声问：“你女儿的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esp;&esp;中年男子被震慑了一下：“什么？”
&esp;&esp;“回答！”叶阳辞面色严肃。
&esp;&esp;中年男子嘴唇颤抖：“性、性命重要……”
&esp;&esp;“好。”叶阳辞扯开少女的高领衣襟，叠掌一下下按压她的心口，又捏开她的唇齿，不时渡气。片刻后，少女仍未清醒。
&esp;&esp;叶阳辞皱眉：“她一脚迈进鬼门关，我要下虎狼针了，得罪！”又转头吩咐，“把我行囊里的牛皮针袋拿来！”
&esp;&esp;连影急忙回舱取针袋，叶阳辞趁机把少女翻成俯趴姿势，双腿跪地分开。他对中年男子说：“扶好她，稳住。”又对周围所有人道：“全都转身，不准看！”
&esp;&esp;众人不明所以，只当他不愿泄露医术，于是转身。叶阳辞当即掀开少女裙摆，从袋中抽出一根长银针，针头朝着患者心脏方向，隔着湿透的长裤，倏然刺入她的会阴穴。
&esp;&esp;“你——”中年男子神情瞬时扭曲，还没来得及呵斥，少女陡然向前一震，大口大口喷出河水，而后侧躺在地剧烈咳嗽，竟是硬生生被这奇诡的一针救活了！
&esp;&esp;叶阳辞下针快，收针也快，转眼擦拭干净银针，收回袋中。
&esp;&esp;望着他波澜不兴的脸，中年男子神情变幻挣扎，终于明白对方为何要先问一句“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最终释然长叹：“医者眼中无男女……在下叩谢先生救命之恩！”
&esp;&esp;他五体投地一拜，感谢对方救他女儿性命，同时感谢对方在生死关头仍尽量保护了女儿清誉，叫其他人转身勿看。
&esp;&esp;叶阳辞也担心医患纠纷，见状松了口气，说：“没事了。雨大，进舱里说话吧。”
&esp;&esp;第43章 要伪装还是化妆
&esp;&esp;船上没有婢女服侍，那落水少女只能独自在后舱擦拭更衣，叶阳辞事先拿了一件崭新的长衫放在案上，关紧后舱隔门。
&esp;&esp;中年男子湿漉漉地坐在竹席上，肩上搭了条吸水的大棉巾，自报家门：“在下平山卫经历司燕怀成，多谢先生为小女活命。”
&esp;&esp;郭四象正主动擦着打湿的针袋，闻言抬头吃惊道：“你是燕经历，燕大人？”
&esp;&esp;燕怀成转头看他：“这位小兄弟知道我？”
&esp;&esp;郭四象从怀中掏出腰牌，出示给他：“卑职平山卫小旗郭四象，是总旗肖协麾下。这位——”他征询地看了一眼叶阳辞，得到对方颔首示意后，继续说，“是夏津知县叶阳大人。”
&esp;&esp;论品阶，平山卫经历为正六品，比知县要高两级，但燕怀成显然是听说过夏津新任知县的事迹，再次拱手行礼：“原来是叶阳知县，难怪如此高义薄云，一身剑胆琴心。”
&esp;&esp;叶阳辞回礼道：“不敢当。救人只是举手之劳，待雨势稍缓，燕大人自带令爱回船，今日之事涉及隐私名誉，在场诸位不必再提。”
&esp;&esp;后舱传来凄楚哭声，少女呜咽道：“我怎么还活着！老天开眼，叫我死了一了百了！”
&esp;&esp;燕怀成生怕她再寻短见，急忙隔门叫道：“不逼你不逼你，你不想去鲁王府选秀就不去！爹另寻办法，这事儿总能过去，你可别再想不开！”
&esp;&esp;叶阳辞不想打听他人私事，但“鲁王府选秀”几个字使他没法置若罔闻，便问道：“怎么回事，小鲁王要选妃么？”
&esp;&esp;燕怀成扫视一圈舱内，除了叶阳辞和他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