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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81节(2 / 3)

地点该设在济南,但叶阳辞偏要设在聊城,一来扼守漕运命脉,二来毗邻秦深的王府。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共同谋划、守望相助。

&esp;&esp;叶阳辞正在衙门后宅的花厅里吃龙须面,秦深打帘子进来,解下被细雨打湿的氅衣,隔着方桌坐在他对面。

&esp;&esp;“李檀,再端一碗面过来。”叶阳辞朝门外唤道。

&esp;&esp;不多时面来了,秦深像是饿得很,埋头吃了大半碗,方才放慢速度。

&esp;&esp;“忙什么呢,瞧着饿了两顿的样子。”叶阳辞搁下筷子,用茶水漱口。

&esp;&esp;秦深把碗底的面汤也喝完,接过叶阳辞递给他的茶水,说:“我前几天一回聊城,就把郭四象叫过来,询问他矿匪登侯氏在德州走脱的详情。郭四象估计,登侯氏一族可能和他一样,也陷入了那场暴风雪,不知会不会活着出来。”

&esp;&esp;“如果会呢?你在担心什么?”

&esp;&esp;“郭四象走后,我就着手开始调查登侯氏,发现他们是北壁俘虏的后代,属于靺羯八部里中的铁利一部。”

&esp;&esp;叶阳辞的脸色变凝重了:“铁利部。他们是北壁最好的冶铁与造器工匠。北壁有陨铁,是他们最早发现的;北壁骑兵曾叱咤中原,所披挂的重甲‘铁鳞山’,也是他们打造的。”

&esp;&esp;秦深颔首:“大岳矿政之变影响巨大,没想到还导致了遗民的逃亡。铁利部回归北壁,八部里如虎添翼,我怕辽北这二十多年的安宁日子到头了。”

&esp;&esp;“辽北这二十多年的安宁日子,是秦大帅率领渊岳军,寸土必争打出来的。北壁军队龟缩回固伦山以北,偶尔南下劫掠也是小打小闹,朝廷便放松了警惕,地方官员们也逐渐懈怠。皇上——”叶阳辞忧虑而嘲弄地笑了笑,“皇上将税银挪做他用,解决军费的办法就是边军内迁为屯军,让将士们都卸甲归田。承平之时,这固然是个好方法,可一旦北壁大军压境,空虚大半的边军卫所,真能抵挡他们的重甲兵团‘铁鳞山’吗?”

&esp;&esp;秦深也觉得边关事态不容乐观,辽北已经到了兵在其颈的地步。

&esp;&esp;辽北往下是以顺天府为中心的北直隶,再往下就是山东了。这三重屏障挡着北方的朔风,京城金陵陷在山温水软里,耽于逸乐二十多年,至今仍然知安忘危。

&esp;&esp;秦深说:“辽北若爆发战事,我便向朝廷请战领兵。”

&esp;&esp;叶阳辞一把握住秦深的手腕:“涧川,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机会去辽北,但眼下——”他微微皱起鼻子,鼻背堆出三条浅小可爱的细纹,鼻侧眼角的那粒朱砂痣就被思虑掩住了一半。他摇头说,“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

&esp;&esp;秦深也知道,此时请战,并不能引起朝廷的重视,被延徽帝驳回的概率很大,甚至会适得其反,引发皇帝的猜疑。

&esp;&esp;但他实在忍得太久,如长年累月地跋涉于黑暗的溶洞,很难不在看到前方微光亮起的那一刻,加快脚步。

&esp;&esp;他挣开叶阳辞的手,然后伸出结实的手臂,将对方拦腰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紧紧搂住。

&esp;&esp;怀中人体贴地任他拥抱,还抬手抚摸他的后背,呢喃道:“我明白,涧川,我都明白……”

&esp;&esp;这话语一如既往地安抚住了他,像叠雪落在火堆,浇熄了他不理智的冲动。秦深埋首在叶阳辞的颈窝,用力嗅着清彻的白梅香,让自己发涨的脑子迅速冷静下来。

&esp;&esp;“你是对的,截云,但我还不想马上放弃。”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我想听你为我分析局势与利弊,一句一句,掰开来揉碎了,详详细细地说,”秦深把手从他衣袍底下伸进去,轻拢慢捻,“就像最睿智的军师,对待他那无可救药又不忍抛弃的主公那样……”

&esp;&esp;猛兽般这么大的一只,在向他撒娇,带了点自怨自艾的把戏,更多是为了占便宜。叶阳辞抱着这位无可救药的“主公”,几乎要笑出声。

&esp;&esp;他绝不吃亏地把手扌罙入对方衣襟,扌柔扌圼饱满的月匈膛,用指尖描摹着爪伤留下的浅淡疤痕。

&esp;&esp;“好,就掰开来,揉碎了……说。”他贴近秦深耳边,细细地呵着热气,“北壁若是大军进犯,辽北是第一道防线,只要临潢府与大定府不失守,靺羯人就打不过长城。”

&esp;&esp;秦深的手越过“长城”,把他的裤带挑开了:“万一失守了呢?”

&esp;&esp;叶阳辞报复性地捏他,嘴里却正经:“那就看第二道防线,北直隶了。顺天府、真定府、顺德府连成一条南北纵线,是兵家必争之地。德州在这条纵线的东侧,是山东的门户,德州卫十二连营就是门口的屏障。”

&esp;&esp;秦深打翻桌面上的茶杯,手指沾取茶水,绕开屏障继续入侵:“若德州也挡不住呢?”

&esp;&esp;叶阳辞轻促地吸口气,努力放松:“山东……嗯,山东全境就是第三道防线。要是到了这一步,金陵危如累卵,中原……啊,中原必将大乱……”

&esp;&esp;他呼吸大乱,鼻尖在早春寒意中沁着红,眼圈也红,却是红得发潮发烫。

&esp;&esp;秦深喜欢用手指挑弄他,把干涸地慢慢变得湿软、泥泞,开辟出行军通道。他于此一道上很有耐心,也十足享受。

&esp;&esp;叶阳辞忽然扇了一下秦深的肩头,有些着恼的力道。

&esp;&esp;秦深蓦然意识失误,抽出手指看,果然弓茧又长糙长硬了。这回他娴熟地从袖袋内勾出胶布,另一只手仍搂着叶阳辞的腰,用牙齿咬住胶布,一圈圈缠绕在右手指的硬茧处。

&esp;&esp;布是柔软的绢,胶也是上好的鱼鳔胶,粘牢裹好就不会把人刮痛,反而增强了摩挲的感觉。

&esp;&esp;果然叶阳辞没有再扇他,腰身随着手指上下起伏,低头咬住了他的颈侧。

&esp;&esp;轻微的疼痛让秦深更加兴奋,吸气道:“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出战,才合适?”

&esp;&esp;在碎喘与低吟的空隙间,叶阳辞勉强维系着思绪:“北壁蛰伏二十多年,厉兵秣马。一旦出兵,必气势汹汹……轻点嗯……辽北军备弛废,怕是守不住……啊……朝廷会慌,但未必急,会调兵遣将迎击……倘若击不退,北直隶将成为拉锯的战场……当第二道防线也岌岌可危时,朝廷急红眼,你的机会就来了……阿深,哈,阿深!”

&esp;&esp;他被逼出颤抖的泣音,秦深知道,是该自己出战的时候了。

&esp;&esp;秦深用茶水抹湿自己,后腰顶着椅背,扶住叶阳辞的胯,慢而坚决地往上进军。

&esp;&esp;这支队伍过分地长而壮大,叶阳辞被劈开时有些眩晕,忍不住向后逃离,后腰抵在桌沿。

&esp;&esp;秦深逮住逃兵,逼他陷入拉锯战。战况一开始就激烈,有种不顾桌椅死活的凶悍。叶阳辞逃不开,只好双手攀住秦深的肩颈,随波逐流,以求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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