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节,李疏梅也跟着他一起检查起来,绳子是绕过桌沿绑在桌脚上,在桌脚处打了死结,和绑缚在死者四肢的死结一样,这种死结只会越挣扎越紧。
&esp;&esp;“对了,这个绑人的绳结,不要破坏。”费江河蹲在地上琢磨绳结时提醒。
&esp;&esp;绑缚类案件绳结往往都是破案的线索,不同的人系绳的方式都有差异,有些特殊系绳方式能够锁定凶手身份。
&esp;&esp;周宁回道:“放心吧老费。”
&esp;&esp;费江河又道:“绳子不是很新,是普通家用尼龙绳,那种阳台吊衣服的绳子就像这种,老曲,我们可以四处寻寻来源。”
&esp;&esp;李疏梅也仔细观察了绳子,绳子不粗,大约是家用普通电线那么粗,因为是麻花状,缠在人手上只要一使力通常会勒出血痕。
&esp;&esp;绳子深红色,但有部分段位颜色变浅发白,就像是曾经卷起长时间放在某个地方,被阳光暴晒产生颜色不均。
&esp;&esp;围着桌子转了几个圈后,费江河道:“差不多了,周宁你们把绳子打开吧。”
&esp;&esp;痕检员拿上剪刀剪掉了绳子,绳结特意被剪下留作关键物证。
&esp;&esp;绳子处理完,法医同志将尸体的白衬衫解开,剪掉了一只袖子,待将尸体慢慢翻到背面,李疏梅喉咙一紧,她的视线里出现了惨状的尸僵,死者背部的尸僵是很深的紫红色,不是一大块,而是一块一块的,就像涂抹不均的涂鸦。
&esp;&esp;因为死者背部上侧和臀部紧贴着桌面,皮肤与桌面挤压,挤压区域尸僵不明显,反而是惨白的,但没有被挤压的区域,是很严重的尸僵,所以造成尸僵一块一块,两种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十分瘆人。
&esp;&esp;杜南峰上前俯身做检查,几分钟后他抬头说:“死亡时间差不多是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左右,具体时间我们回去做一下肛温检测吧。”
&esp;&esp;“昨天晚上就死了?”费江河自言自语道,他像是满腹疑惑,“整个厂区都没人发现。”
&esp;&esp;马光平也道:“这实在不太正常。难道厂区没有任何人。”
&esp;&esp;来自东阳分局的老詹就站在后面,主动上前解释说:“昨天晚上就保安和死者在,他在保安室估计听不见。”
&esp;&esp;李疏梅记得二楼另一间办公室里厂长和保安正准备接受问询,也许他们知道一些什么。
&esp;&esp;“行。”费江河道,“老曲,我去接触下厂长和保安吧,确认下死者身份和昨天晚上的情况。”
&esp;&esp;“好,”曲青川吩咐,“紫山和疏梅也一起去吧。”
&esp;&esp;李疏梅跟着费江河来到了二楼一间办公室,这是一间比较小的办公室,门上写着会客室,推开门,李疏梅发现就保安一人在里面,大约三十多岁,身材一米七左右,长得比较精瘦。
&esp;&esp;他见到三名警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表情有些局促,连称“警官,你们好你们好”,费江河微微摁头回应,伸手示意让他坐下。
&esp;&esp;会客室比较简单,几张椅子围着一个木制茶几,费江河坐进沙发后说:“我姓费,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来是要做一个常规问询。”
&esp;&esp;保安连忙点了点头。
&esp;&esp;“请问贵姓?今天是你报的警?”
&esp;&esp;保安忙回答:“对,是我早上报的警。免贵姓曹,曹进。”
&esp;&esp;这里没有桌子,茶几比较矮,李疏梅坐在沙发上,展开纸笔,只能将本子捧在手里记录,祁紫山坐在她身旁,也取出本子记录。
&esp;&esp;费江河继续问:“对死者熟悉吗?”
&esp;&esp;“熟悉,”曹进坐在沙发里身子微微前倾,保持认真的姿态,回答道,“他是我们厂最好的技术骨干,名叫罗向松,罗工这个人特别好,平时在厂里名声也好,性格也好,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这种事……”
&esp;&esp;曹进语气略带低沉,显然对罗向松的遇害产生了许多同情。
&esp;&esp;在曹进停顿了几秒钟后,费江河依旧面色肃然问:“你是早上几点发现罗向松遇害的,当时的情况能回忆一下吗?”
&esp;&esp;曹进微微仰了仰眼球的黑色部分,像是快速回忆了下,眼睛里又透露出几分不安,慢慢开口道:“早上七点多吧,具体时间不记得,我后半夜太困,在躺椅里睡了一觉,早上是被电话吵醒了……”
&esp;&esp;“是谁的电话?”费江河追问。
&esp;&esp;李疏梅在记笔录时一直在观察曹进,她试着把他快速素描下来。
&esp;&esp;曹进虽然是报警人,但是据老詹称昨晚就曹进和罗向松两人在农药厂,他目前的嫌疑比较大,费江河虽然问询的语气很平稳,但她能感觉到,他逐渐在引导他描述关于案件的所有情况,同时也是在甄别他的嫌疑。
&esp;&esp;“是罗工的爱人方雅雯的电话。”曹进回答。
&esp;&esp;“罗向松的爱人?”费江河缓缓道。
&esp;&esp;“对。”曹进点头。
&esp;&esp;李疏梅也在跟着问询在梳理思路,因为曹进一夜未归,所以方雅雯才打电话到厂里确认,她对方雅雯有印象,那张全家福合照里,她是一个长相清秀高雅的女子。
&esp;&esp;曹进说:“方雅雯打电话问我,罗工是不是还在工厂上班。”
&esp;&esp;“平时方雅雯也经常打电话问过你,问罗向松的工作情况吗?”费江河问。
&esp;&esp;“方雅雯和我认识,罗工加班的时候,她有时会给罗工送饭,如果罗工加班晚了,她就会打电话来问。”
&esp;&esp;“罗向松经常夜不归宿吗?”
&esp;&esp;曹进像是想了想说:“不算多,偶尔吧,不算多。”
&esp;&esp;费江河继续问:“你接到方雅雯电话后,直接去了办公室?”
&esp;&esp;“对,我一般不去二楼巡逻,厂子里没什么贵重物品,比较贵的仪器基本在二楼,如果有人在二楼值班,我基本上不过去,这周末就是罗工值班。”
&esp;&esp;“嗯。”费江河简单“嗯”了声,引导他继续往下说。
&esp;&esp;“去了办公室后,我敲门问罗工有没有起床,敲了几下后没反应,我以为罗工还在睡。当时闻到了比较轻的农药味,但没有多想,因为平时罗工他们就在那儿做农药实验。我回去后,吃了早点,方雅雯后来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我就说罗工还没起床,估计昨天熬了通宵。大半个小时后,我又去了一趟办公室,里面还没回应,我用力推了下门,一股重重的农药味冲了过来,我才发现出了事。”
&esp;&esp;曹进描述到这里停住了,面色愈发浓重,很显然他的心情很复杂,仿佛还有几分恐惧,又有着对受害者的同情。
&esp;&esp;“好。”费江河说,“昨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