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呵,是么,”江澹轻笑,“我就随口一说,别紧张嘛。”
&esp;&esp;他单手将眼镜放回林冕的鼻梁上,不习惯这个行为的林冕闭上了眼。
&esp;&esp;“放轻松,可以睁眼了,不用在我面前紧张的。”
&esp;&esp;江澹坐正,拉开和林冕之间的距离,她是和钟玉琪不一样的女孩,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不同才让钟玉琪如此小心她吧。
&esp;&esp;想到刚才钟玉琪求着他让他带她的朋友去看他的乐队,打消这个女孩想组乐队的想法,江澹很想笑的。
&esp;&esp;钟玉琪还拜托他要表现得和以前一样,不要装模作样,最好一次就能吓走她,但也不能对她过于严苛。
&esp;&esp;钟玉琪对那个女孩的保护欲是那样明显,江澹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会让骄傲如钟玉琪这样的人来求他。
&esp;&esp;钟玉琪怕他的事,江澹是知道的。
&esp;&esp;在外钟玉琪不算一个能被别人轻易读懂情绪的人,可在见惯牛鬼蛇神的江澹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esp;&esp;如今看来,江澹也没觉得林冕是一个多特别的人,或许只有钟玉琪才知道她的这份特别吧。
&esp;&esp;车停了,林冕下了车才看到她们到了一个外面被一层黑色涂满的房子,窗户上全是各种涂鸦,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场景。
&esp;&esp;钟玉琪拉住林冕的手,凑到她耳边说道:“靠近他,我会不舒服,刚才让你独自在后排是我的错,之后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esp;&esp;“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进来。”
&esp;&esp;江澹抵住门,让她们先进去。
&esp;&esp;进门以后林冕才发现室内室外是两个风格的。
&esp;&esp;各种各样的彩带粘在天花板上,偶尔有些许掉落,让地面上也是五颜六色的。
&esp;&esp;头顶上的灯也不是平常那样的照明灯,是不断闪烁着的,光是碎的,在这里,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esp;&esp;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的靠近,江澹的目光透过来,好像在看她,又像是光影带来的错觉。
&esp;&esp;“这是我们的准备室,这里连通着酒吧,你们还小,没必要进去看,等会人到齐了,就在这儿享受音乐吧,怎么样?在这儿,可不比噪杂的酒吧差。”
&esp;&esp;明灭明暗的灯光下,他的五官如同被晨雾柔化的山峦轮廓,就连碎光也偏爱江澹,鼻梁上缀着的小痣也显得恰到好处。
&esp;&esp;他目光里透露出疯狂和愉快,撕碎了表面的温和,让钟玉琪拉住林冕的手更用力些,像是在给林冕力量,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esp;&esp;“他不是才比你大两岁吗?酒吧不是应该成年后再去的吗,听他这话,怎么很熟悉的样子?”
&esp;&esp;“玩这个想要表演且不被家里人知道的话,酒吧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esp;&esp;钟玉琪没有告诉林冕,她对江澹的恐惧很大一部分是去年江澹拉着她到酒吧去,她见识到了疯狂、很会玩的江澹。
&esp;&esp;这让她吓到了,她不明白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esp;&esp;可江澹的确没有做出碰到底线的事,可这也让钟玉琪感到恶心。
&esp;&esp;他让她想到她的爸爸。
&esp;&esp;可能江家的血液流淌着的,不仅是财富,还有恶心吧。
&esp;&esp;钟玉琪拉着林冕坐到吧台椅上,看着江澹百无聊赖打着鼓。
&esp;&esp;每一下,都像敲在林冕的心上,密密麻麻地叫人也想跟着动起来。
&esp;&esp;“他是鼓手吗?”
&esp;&esp;“他会玩所有乐器。”
&esp;&esp;“哇”
&esp;&esp;林冕看向江澹的目光发生了变化,“那他岂不是全才?”
&esp;&esp;在认识林冕之前,江澹的确是钟玉琪认识的同一辈人里最厉害的一个。
&esp;&esp;可是:“他不如你的。”
&esp;&esp;鼓声停下了。
&esp;&esp;江澹笑眯眯地撑在鼓面上,“我们小冕这么厉害吗?”
&esp;&esp;他的嗓音开始含糊起来,叫得也变亲密了,好似他和林冕已然是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