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范格里夫特看了看外面,说:“万一敌人的中将还活着呢?”
&esp;&esp;连长:“刚刚他冲在最前面不太可能活下来,不知道多少把1对准他倾泻火力呢。”
&esp;&esp;范格里夫特想了想:“你说得有道理,在这种马上要胜利的时候,不应该让我们的小伙子去冒险。
&esp;&esp;“我在你这里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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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龟岛大佐醒过来,看了眼前方,没看到千文中将。
&esp;&esp;他挣扎着向前爬行,就在这时候,联众国军阵地方向发射了一发照明弹。
&esp;&esp;龟岛趴在地上,等照明弹的光芒褪去。
&esp;&esp;黑暗再次降临之后,龟岛继续向前,爬了没多久就看见一具尸体。
&esp;&esp;他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夜。说实话明明都饿成这样,居然没有变成夜盲症也是非常奇怪,据说士兵们当中有不少一到了晚上就完全看不见了。
&esp;&esp;可能是因为最近吃的东西里面富含各种维生素吧。
&esp;&esp;龟岛摸过去,发现这尸体正好是千文中将。
&esp;&esp;想来也是,能冲到距离联众国军阵地这么近的地方,除了千文中将也没有别人了。
&esp;&esp;龟岛查看千文中将的“伤势”,发现他的后脑勺已经被打碎了。
&esp;&esp;“中将阁下,放心吧,我会维持您的体面的。”龟岛双手合十,轻声祷告。
&esp;&esp;又一发照明弹从联众国军阵地升空。
&esp;&esp;借着照明弹的光,龟岛发现此时距离联众国的阵地至少还有四百米,距离成功还差得远呢。
&esp;&esp;仔细听周围也没有枪声,倒是不远处有不知名的虫子叫得欢。
&esp;&esp;看起来总玉碎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果,只是白白的消耗兵力。
&esp;&esp;龟岛叹了口气,在照明弹的光熄灭后,努力把千文中将的身体从地上扶起来。
&esp;&esp;他脑海里千文中将应该是坐着坦然面对死亡,于是他按照脑海里的印象,把中将尚未僵硬的尸体摆成了坐姿。
&esp;&esp;这个过程中,联众国军发射了好几次照明弹。
&esp;&esp;龟岛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在出击之前他吃了最后的突击锭,现在突击锭的效果正在过去,身上的疼痛正在折磨他的意志。
&esp;&esp;不过,在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龟岛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杰作。
&esp;&esp;千文中将坐在敌军阵前双手拄着插进泥土里的指挥刀。
&esp;&esp;做完这一切,龟岛向前爬起几步,捡起地上的手榴弹。
&esp;&esp;他发现手榴弹的引信上沾了血,好像是有人想要启动手榴弹的时候,往头上撞了太多次,引信戳破皮肤,留下了血肉。
&esp;&esp;“该死,防误触的设计怎么就变成了皇国军人的阻碍。”龟岛骂了一句,在地上找了块石头,把手榴弹插进土里,举起石头用尽全力砸了一下。
&esp;&esp;烟从手榴弹的引信里冒出来。
&esp;&esp;大喜过望的龟岛扔掉了石头,整个人扑在手榴弹上,还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心窝对正了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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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范格里夫特正在指挥地堡里打盹,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爆炸。
&esp;&esp;他猛的惊醒过来:“怎么了?”
&esp;&esp;此时阵地上各个机枪位也被惊醒了,暴风骤雨般的枪声响起。
&esp;&esp;紧接着,机枪声中混入了卡宾枪的射击声,一通叮叮咣咣。
&esp;&esp;范格里夫特凑到观察口前面,向外面看去。
&esp;&esp;此时已经有微弱的天光,不靠照明弹可以一直看到林际线,不过树林里面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esp;&esp;但是范格里夫特什么都看不到,他都不知道刚刚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esp;&esp;就在这时候,谢尔曼开炮了,佟的一声,林际线方向有一颗大树被拦腰打断,轰然倒下。
&esp;&esp;范格里夫特:“停火!够了,都没有人,停火!”
&esp;&esp;和之前一样,这次又是用了两分钟射击声才完全停下来。
&esp;&esp;范格里夫特:“要避免这样无节制的浪费弹药!你们这样打,消灭一个鬼子得超过两万发子弹!”
&esp;&esp;范格里夫特大概没想到,另一个时空,再过二十年在另外一片丛林里,联众国军确实用数万发弹药来消灭一棵会说话的树。
&esp;&esp;“所以刚刚到底什么响?”他问连长。
&esp;&esp;后者耸肩:“不知道,但肯定是战壕外面的声音。”
&esp;&esp;范格里夫特少将又观察了一会儿,摇头:“算了,等天亮,机警点,说不定鬼子会搞什么鬼名堂。”
&esp;&esp;“是。”
&esp;&esp;又过了两个小时,天光已经完全照亮了战场。
&esp;&esp;范格里夫特忽然在望远镜里看到个奇怪的东西:“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什么鬼东西!见鬼了!”
&esp;&esp;连长和其他有望远镜的军官全部集中到观察口跟前,一起观察范格里夫特说的那个东西。
&esp;&esp;“看起来像是个人坐在那里。”连长说。
&esp;&esp;范格里夫特:“我要去看看,找几个胆子大的跟着我。”
&esp;&esp;“是。”
&esp;&esp;他离开了地堡,爬出战壕的时候,对就停在不远处的坦克手说:“你们把坦克开到前面去,给我做掩护!”
&esp;&esp;“是!”坦克手立刻爬起来,钻进坦克。
&esp;&esp;一直维持着热待机模式的坦克一下发动起来,越过坦克前面的掩体,然后顺着阵地前的下坡一溜烟的向前跑。
&esp;&esp;一般这种阵地会修在高地的最高处,这样后面反斜面就可以布置防炮位,但是鬼子没有什么火力,所以陆战队修工事的时候也没有严格遵循战术操典的指示。
&esp;&esp;防炮位?开玩笑,联众国天兵不需要防炮——至少对鬼子不需要。
&esp;&esp;很快,范格里夫特就看清楚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怪东西”了。
&esp;&esp;在早晨的阳光中,那东西前面有一根东西明晃晃的,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把扶桑的指挥刀。
&esp;&esp;那是个拄着指挥刀坐着的人,坐姿十分的端正。
&esp;&esp;范格里夫特拔出手枪小心翼翼的靠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