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阵芳香忽然袭来。
&esp;&esp;他眼前暗下来,腕骨被一只柔软的手心抓住,接着,青年将纸巾用力按在他模糊的伤口处,几乎是顷刻,血液浸透整张纸,谢相白粗喘了声,整条手臂的青筋都紧绷着,“……你看,我真的不会上药,还是得你来,玉医生。”
&esp;&esp;玉流光:“科洛地安蛇人对疼痛很敏感,你没感觉对吧?”
&esp;&esp;谢相白想否认。
&esp;&esp;可他屡次自残,甚至病态诡异地享受这种疼痛,似乎否认起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esp;&esp;玉流光面无表情看着他,按紧了指下的掌心。隔着濡湿的纸巾,谢相白有种自己的刀痕被人生生剥开,模糊进血肉的错觉。
&esp;&esp;分明是这样极端尖锐的刺痛。
&esp;&esp;可谢相白不知怎么的,反而苍白着脸色,整个人近乎沸腾着愉悦起来,他零帧起手地说:“流光,我们复合好不好?”
&esp;&esp;明明是有感情的。
&esp;&esp;如果当初不是谈清峥近水楼台,他们不会分手。
&esp;&esp;玉流光松开手指。
&esp;&esp;谢相白又喘了口气,他垂下虚焦是眼眸一看,整只手血淋淋,像是从科洛地安蛇人地盘的曼罗河捞出来的——曼罗河是一条神秘悠久的蓝色河流,和他们血液的颜色一模一样。
&esp;&esp;“重蹈覆辙而已。”玉流光往洗手间走。他看着手上沾到的血液,不舒服地拧眉,反复洗了三次才将那奇怪的血液味洗干净。
&esp;&esp;关上水龙头回头,谢相白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他的手垂在身侧,正嘀嗒嘀嗒往下滴着血。
&esp;&esp;洗手间没开灯,谢相白的神情映在昏暗中,有些模糊,他说:
&esp;&esp;“不会重蹈覆辙的,那时候我不成熟,才会反复关注你的位置……除了怕有人接近你外,你当时在的那颗星球有战争,很危险,我也怕你受伤,一天四五次通话如果真的算过分的话,以后我减少到一天一次,这样好不好?”
&esp;&esp;玉流光:“我要结婚了。”
&esp;&esp;谢相白安静几秒,“啊,和奥凯西?”
&esp;&esp;不,这并不是他应该问的问题。
&esp;&esp;谢相白改口:“你可以用别的理由,比如告诉我你就是对我没感情。”
&esp;&esp;玉流光朝外走。
&esp;&esp;他靠在窗边,掀开窗帘朝外看,银耀天气恒温,很少下雨,温度通常位置在二十二到二十九度,算时间,再有两三天奥凯西的易感期就结束了。
&esp;&esp;他放下窗帘。
&esp;&esp;对谢相白,只能迂回。
&esp;&esp;玉流光回头,想了想问:
&esp;&esp;“你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esp;&esp;谢相白像在回想,过了会儿才说:“大概下个月吧,怎么了?”
&esp;&esp;“下个月我大概要结婚。”玉流光道,“我没法再安抚你了,你自己打针。”
&esp;&esp;“……”
&esp;&esp;谢相白看着他。
&esp;&esp;当年还在军校念书的时候,还没那么多乱事。他们经历过最危险的事还是那年剿了红日总部的窝点。
&esp;&esp;那时候学校委派给单兵机甲系的任务和红日没有关系,是流光发现红日总部有概率就在这颗星球,阴差阳错之下,带着他们一群单兵机甲捣了这个窝点。
&esp;&esp;也不是没有危险。
&esp;&esp;红日的首领是名alpha,人身死了,还有一半精神悬挂在机器上。那时候整个红日窝点都被捣毁,安静到诡异,只有机器人盘桓在尸体与尸体之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只机器的异状——除了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