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等哪日风和日丽天晴朗。”
&esp;&esp;不知不觉,夏侯嵘膝行到玉流光脚边。
&esp;&esp;入殿之前,夏侯嵘换了身干燥的衣物,他微微弯腰,粗粝的指腹按住玉流光雪白泛红的脚踝。
&esp;&esp;夏侯嵘的体温很烫,掌心更是。
&esp;&esp;烫到他的脚踝刚被握住,就下意识往后缩。
&esp;&esp;夏侯嵘似乎预料到,手中的力道加紧,随后他握着手中瘦削的踝骨,引导着玉流光往自己腹部踩。
&esp;&esp;也并非是调情,只是想告诉殿下,他跪了两日身子发热,比平常要热许多,殿下脚冷,踩着舒服些。
&esp;&esp;“……”
&esp;&esp;玉流光低垂着眸。
&esp;&esp;他松开手中的长鞭,“啪嗒”一声,长鞭沉闷地落在铺满毛绒毯的地面。
&esp;&esp;夏侯嵘意识昏沉。
&esp;&esp;尽管他体质强劲,可到底凡胎□□,在冬雪中跪个两日未昏过去已是罕见。
&esp;&esp;如今他立处温热的礼正殿,鼻息中是殿下身上清淡的药香,冷热交替,强撑的意识便忍不住懈怠。
&esp;&esp;他知道殿下不会让自己真的死在这里。
&esp;&esp;“夏侯嵘。”
&esp;&esp;玉流光扯了扯颈边的狐领,冷声唤他,夏侯嵘昏沉之间抽出精神应了声,黑瞳看他:“殿下。”
&esp;&esp;“知道当年内务府中那么多要分去各宫的太监,为何我偏偏只带走了你吗?”
&esp;&esp;夏侯嵘怎知?
&esp;&esp;他出生贫农之户,天生带有残缺,是以年纪一到,便被家中人卖入宫中。
&esp;&esp;那时内务府众多净身太监,要跟着所谓的“师傅”,去各宫伺候主上,夏侯嵘来时名单已下来,他是多出的一个。
&esp;&esp;恰逢太子入宫,途径此地,那时刚入秋,年少的太子便穿得比寻常人多了,一张脸生得雪白,甚至是苍白,眉眼之间却尊贵不可言。
&esp;&esp;内务府跪了一地,夏侯嵘也跪了下去。
&esp;&esp;他天生顽劣,入宫并非他所愿,来了原本也是想逃的,哪怕被乱棍打死,也好过在这儿。
&esp;&esp;可年少的太子站在了他眼前。
&esp;&esp;夏侯嵘也听说过这位太子。
&esp;&esp;听闻此人身体羸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极为受宠。
&esp;&esp;是蜜罐里生出来的储君。
&esp;&esp;夏侯嵘在他身上嗅到了清淡的药香。
&esp;&esp;略苦,略涩,直往他呼吸中钻。
&esp;&esp;他跪得更低,心中惘然,直到太子开口,声音脆而沉稳:“我要他。”
&esp;&esp;那时,夏侯嵘登时抬起头。
&esp;&esp;此后他便被太子带回东宫,夏侯嵘并未做侍主的太监,反而得他重用,被他带去了刚组建好的暗卫营,过了两年又成为这暗卫营的统领,直至如今。
&esp;&esp;他既是殿下的刀,又是殿下的——
&esp;&esp;夏侯嵘许久才哑声:“臣不知。”
&esp;&esp;玉流光道:“因为你的眼睛。”
&esp;&esp;夏侯嵘眼睛一动。
&esp;&esp;“漆黑,坚定,有野心。”玉流光顿了顿,偏头咳嗽两声,咳得脸都红了些,可回头时,看向他的视线却带上失望,“我当你是忠诚的,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忠诚我,以我的命令为首要。”
&esp;&esp;夏侯嵘跪直:“我自然——”
&esp;&esp;“可你要我很失望。”
&esp;&esp;“夏侯嵘。”
&esp;&esp;夏侯嵘心一沉。
&esp;&esp;玉流光说:“很久之前我便告诉你,不要动裴庭有,不要动裴庭有。你看似迎合我,私底下却阳奉阴违,如果前两日我未曾记起你,叫人拦下你,亦或是前两日我未转危为安,而你也杀了裴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