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国师同他们殿下关系也好。
&esp;&esp;这话被他听去就不用担心了。
&esp;&esp;华霁点头,从他们身侧错开走去,忽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两人,“你们说谢长钰回朝了?”
&esp;&esp;两人回头:“是啊,信都送来了,我们正要给殿下送去呢。”
&esp;&esp;华霁说:“殿下要去城门亲自迎谢长钰?”
&esp;&esp;“自然。”随从说,“谢小将军这次回京,往后应该便在京中处事了。”
&esp;&esp;华霁下意识道:“殿下还在睡着,身子也不太好,还是……”
&esp;&esp;他说着,又想到方才青年淡淡的神色,不知要如何再说下去,最终华霁只道:“去吧。”
&esp;&esp;“好的大人!”
&esp;&esp;
&esp;&esp;谢长钰自幼在边关长大,甚少回京。
&esp;&esp;如今边关战事稳定,此次回京他大抵要升官,在京中办事了。
&esp;&esp;京中百姓也闻此事,知道谢小将军和其父对奉灵国的贡献,所以这两日他们一直盘桓在城中长街两侧,翘首以盼。
&esp;&esp;盼着盼着,城门处终于传来动静。
&esp;&esp;然而非想象中的肃穆。
&esp;&esp;反而有人纵马而来,乱作一团,众人惊呼,间或夹杂急吼:“小将军!都到城门了您急什么!殿下……殿下他定然无事啊!否则京中怎会一派祥和之兆,小将军!”
&esp;&esp;荆元仲是谢长钰的副手,同他关系还不错。
&esp;&esp;此次回京他便是其中一员,要说这一路发生了多少事,荆元仲是想都不敢想,先是京中传来消息,说殿下病情危重,恐无力回天。
&esp;&esp;原本还正常回程的谢长钰看到这封信,顿时跟疯了似的,纵马一路往前,马累了就再换一匹,将后头一众小兵吓个半死。
&esp;&esp;好容易又收到一封信,说殿下病情稳定了,荆元仲以为谢长钰能正常些,熟料他还是那样急,这样一路纵马,连三餐都是随便对付两口。
&esp;&esp;还是他们消息太迟缓了。
&esp;&esp;一封信来来回回,至少七八日打底,谢长钰看到这些信根本不知京中是何状况,大悲又大喜,虽说也情有可原,可这都入京了,若太子有事,长街早挂白了,他是看不见吗?
&esp;&esp;“小将军——!”荆元仲嗓子都扯哑了,前头纵马的身影却毫无停顿。
&esp;&esp;将将入城门,谢长钰猛然一扯缰绳,马前蹄仰起,长吁一声,又被放下,他翻身下马,将令牌扔到看守城门的监门校尉身上,便要闯进去。
&esp;&esp;倏忽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嗓音透过人群,照进谢长钰僵持一月的大脑,叫他倏忽平静下来。
&esp;&esp;“……谢长钰?”
&esp;&esp;今日风和日丽,京城内外皆是热闹繁华景象。
&esp;&esp;玉流光在城门处等了一刻,便看见谢长钰纵马而来了,他原要打招呼,却见其马蹄灰尘飞扬,一溜眼过去,只剩下个背影。
&esp;&esp;“……”玉流光提声:“谢长钰——”
&esp;&esp;紧接着,谢长钰便转了身。
&esp;&esp;他一眼在嘈杂的环境中看到玉流光,低调装扮,戴了帷帽,脸在纱下若隐若现。谢长钰又怎可能认不出?他做过他一年的伴读,早将他的身影刻入骨髓。
&esp;&esp;谢长钰想也未想,三两步便上了前来用力将他揽进怀中。
&esp;&esp;一双胳膊禁锢在青年单薄的背后,死死地,重重地。
&esp;&esp;他穿盔戴甲,身上俱是一片冷硬,怀中青年又那样瘦削,如此一抱,便将人彻底遮挡住,挡得严严实实,叫华霁连青年的一根头发丝都瞧不见。
&esp;&esp;“……”
&esp;&esp;华霁站在距城门口最近的那家酒楼高处。
&esp;&esp;窗幔掀开,刺目的光束直直照射下来,他按着腕上的疤痕,视线却是一动不动看着城门口,那被谢长钰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身影。
&esp;&esp;那年玉流光隐瞒所有人只身前去边关,此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esp;&esp;不巧,华霁是其一,还是用的隐秘手段。
&esp;&esp;不知二人在边关共同历经什么。
&esp;&esp;华霁出神地想,蹙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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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都这样急了,还记着城中不可纵马。”玉流光想到谢长钰方才急刹翻身下马扔令牌的丝滑动作,眉眼便轻扬,说道,“还记着那年当本宫伴读的规矩呢?”
&esp;&esp;谢长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那时被殿下整了一遭,记忆深刻,怎会忘记?”
&esp;&esp;谢长钰是十二岁被圣上选作太子伴读的。
&esp;&esp;他甚少回京,十二岁那年回京只以为是小住,不想却被选作太子伴读,要在此一年。
&esp;&esp;那时谢长钰总当这一年难熬。
&esp;&esp;他是边关长大的,父母忙着打仗,无人看管他,是以谢长钰生出个不讲规矩的性子,回京那段时间可谓不习惯,见皇帝要跪,见太子要跪,好像见谁都要跪似的,谢长钰学了些礼,却独独讨厌下跪这一出,于是更想离开京城了。
&esp;&esp;直到后来被选作太子伴读。
&esp;&esp;初时也有不惯,可时日一长了,谢长钰发觉这一年怎会那样短?短到他还没同殿下立下什么誓约,便要回边关,从此以后也不知多久才能见着。
&esp;&esp;谢长钰深深吸气,闭着眼嗅闻青年身上熟悉的气息,被玉流光推了推,“注意身份。”谢长钰却哑声说:“前些日子收到京中送来的信件,听闻你病重,急得我险些回不来。”
&esp;&esp;玉流光说:“回不来?”
&esp;&esp;“嗯,太急了,不想歇息,烈鸿不愿,差点把我踹死。”烈鸿是一匹上等骏马,玉流光当年送他的离京礼物,这些年谢长钰一直好生照料着烈鸿,带它打仗,专人照看。
&esp;&esp;“后来我换了匹马,烈鸿如今还在路上。”谢长钰这时终于肯放开他,隔着帷帽去看青年那双眼睛,“你呢?身子如何?可有按时进食进药?京中形势复杂……以后边关若无大战,我大抵就在京中办事了,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esp;&esp;玉流光没说什么,“走吧,你还得进京面圣。”
&esp;&esp;回头看去,荆元仲等人为了防止城门堵塞,早牵着马进城了,只有谢长钰这个将军还在外和人诉着衷肠,谢长钰回头从马上取出一物,是雪□□致的象牙,他塞到玉流光手里,说